苏琰道,“冯然选择了不要驭鬼楼,也许就是因为他看清了驭鬼楼的真面目。虽然很不敢相信,但却不得不这么去想,这个地方,地势极好,而且驭鬼楼里九十九座大山,山中人家,个个神秘,功夫之高,动作之快,皆在你我意料之外,有这般势力,既然有心要反又为何不反?香一,我好累。”
“一直活在欺瞒之中,早晚会逆。”公玉香一道。
苏琰担忧地说道,“所以封藏花死了。”
恐惧,弥漫在天地之间,凉凉的风如同鬼魅的身,袭来沁骨冰冷,汗毛冷竖。
苏琰安静地睡着了,无梦。
公玉香一将他抱在怀中,缓慢地走着,他不希望这人再受车马颠簸,回沥斯的路很远,但他一定能够将这人带回去。
路迢山高,但翻过去了,就是家了。
公玉香一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那温度就是他行走的动力。
辰风门被冷风包围,稀薄的阳光洒在光秃秃的梧桐树上。
梧桐树上的雪被人扫落到地。地上堆着两个雪人儿。在雪人旁边,半跪着一个人,那人开口,声音僵硬,“山后没有任何痕迹,他们应该离开了辰风门。今日早晨驭鬼楼那边传来消息,楼主已经计划退位,多日不曾与人见面,新任楼主为朝廷的千神医,正是慕容笠的弟子。”
“我大哥疯了。”冯浅轻声叹道,摇着雪白的折扇,长身迎风飘然而起,往辰风门后山而去。
辰风门之后,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下山的痕迹,慕容笠和那个老和尚都消失了。
“罢了,没有尸体就好。”冯浅看了看下山的路,摇了摇头。敬七如同魅影一般闪身到冯浅身旁,他的身体,在稀薄的阳光下,如同一把收藏已久的刀。
“他们是从断崖上下去的。”敬七道,“驭鬼楼近来一直受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楼主一直都找不到那股力量的来源,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想必就是找到了源头,二公子,我们也最好离开辰风门,然后和楼主会和。”
冯浅嘲弄地挑起眉梢,“重建辰风门的时候可想过离开?”
敬七道,“在卿渊的父亲来之前,我从没想过,但今日,他活着离开了辰风门。这个地方,不能留了。”
冯浅冷笑,心里多了些恐惧。
敬七缄默着,昨天夜里,那老和尚的话敬七也想了很久,老和尚说起老楼主的时候,口吻很亲切。特别是那句:”当初你父亲为我效命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似是老友之间才会有的温馨口吻。
敬七没有将心中所想的说出口来,因为他知道,他明白的,冯浅一定也明白,毕竟冯浅不比他笨。
冯浅回到了辰风门,守着南宫九,南宫九在安神香下睡得很沉。冯浅不愿意让南宫九醒过来,因为他一醒,就会离开。
冯浅的手指,拂过南宫九脸上轮廓。嘴角扬起了笑容。
敬七隔着门扉,看了两眼,面色冷静,没有任何表情。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天地之间因为阳光的出现已经有了春的迹象,但地上的白雪仍旧未化,躺在白雪中的金丝泛着光芒,上面染着的血色宁静而又孤独,昨夜留下的痕迹让这两山都显得十分狼藉。
千墨穿着赤黑长袍,站在雪地上,拔出剑,挑起雪地上的金丝,小心地收在腰间。
冷风,并没有因为阳光而变得温暖。
“阿九,定要活着。”千墨心中担心着。总是有那么一个人,犹如一根线,牵扯着他,控制着他的动向,决定他的方向。
宁静的山间,前方因阵法而起的狂风乱雪之中,一个身穿黑衣眉目冷峻的男人走了出来,男人凝视着地上狼藉乱雪,冷目望着千墨,问道:“你就是驭鬼楼的楼主?”
“是的,你不是驭鬼楼的人。”千墨回答,肯定了那个人的身份,却不肯定那个人的来历,陌生的面孔,陌生的气息,可怕的杀气。
“卿渊和千墨在哪里?”那人问,气势逼人。
千墨裂嘴一笑,笑容冷硬如寒冰。
“昨夜在这里,今日不知在哪里?”冷硬的声音,慑人心魄的眼神,逼迫着那忽然而来的不速之客拔出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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