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不在别处,在心口处,若是气息断了,神仙也无法,何况慕容笠。”南宫九平和地说道,没有任何起伏。
今日,他没有逃避。
冯浅面上有笑,立在南宫九身旁,他想要靠近,却又刻意保持着距离。两人中间,总似存在着一堵无形的墙。
冯浅没有将千墨的事情告诉南宫九。
但他却对南宫九说了一个慌,在卿渊入席之前,他对南宫九说了一个慌,他说:“九九,小千神医已经死了,死在了驭鬼楼里,也许你不知道,之前我大哥有说过要让小千做他的楼主夫人,后来我大哥又说要将驭鬼楼的楼主之位交给千墨,但皇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杀了千墨,从驭鬼楼里逃走了。”
话,如同刀子一样。
半睡半醒的这短时间里,南宫九隐隐约约有听到驭鬼楼易主的事情。
此刻,冯浅亲口对南宫九说起,似乎不像是假的,但这事情也不像是真的。
南宫九怀疑,冯浅也没有作解释。只说:“慕容笠也说过,驭鬼楼易主,千神医匿世。”
南宫九依旧不相信,由檐下望去,已经看见了走入辰风门的皇帝和三王爷。还有跟在那两人身后的锦衣卫。
冯浅既然说是卿渊杀了千墨,此刻卿渊就在眼前,一问不也就明白了,谁人说谎,谁人杀人?成不了谜团。
冰冷的眸子,绯红的长衣,
南宫九站在檐下,凝望着来人。辰风门的人都跪了下去,迎接天子。
唯有那一袭红衣迎风而扬,立在檐下,动也不动,笔挺僵硬的身板,白皙冰冷的脸庞,宛如一尊穿着红衣的雪人,漠然地立在那里,无情冷漠的眸子,凝望着那身穿绘龙长衣的人。
“阿九也在,可看见了你师父?”卿渊忘了那些跪着的人,忘了南宫九的目中无人,更没有注意南宫九眼中冷漠。
冯浅抬了抬眼睛。
敬七精锐的眸子仿佛已经看出了端倪,问道,“你对南宫九说了什么?”
冯浅笑道,“我对他说千墨死了,是卿渊杀的。”
“千墨?”敬七无奈,他没有责备冯浅说谎,如今江湖里确实没有千墨的踪迹,有人说他成了驭鬼楼的楼主,总之,没有人见过他。
天地之间,已经没有了身穿白衣,美如仙人的小千神医了。
“师父不在。”南宫九道,“我的剑,刺进了师父的心口,你父亲的暗器,打入了师父心口处的伤口里。”
冷漠的没有任何起伏的话。
仿佛一句魔咒,控制住了卿渊的时间,让卿渊的时间停滞在这一刹那。
南宫九依然极其平和地问道,“小千死了,是吗?”
这话,依旧是一句魔咒。
卿渊往后退了一步。
三王爷往前,扶住卿渊,低声道,“皇兄,不见尸首,其可断定。”说罢,三王爷又向南宫九道,“世间再无小千神医。”
同样的话,从野鹤似的三王爷口中说出,比从皇帝的口中说出更有力量。
“你师父,他在哪里?”卿渊颤着嗓子问道,双目通红。
月余了,他从来没有过郎清离的消息,凭借一人之力,他闯不进辰风门,原本凭借一个帝王的力量,他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但这一次出宫,他没有携带任何代表着他帝王身份的东西。所以等他联系到曾北从京城调来人马的时候,已经到了年底。
“师父,不在这里。”南宫九道,“你可以去问你的父亲,我师父到底在何处。”
冷漠的话,冷漠的眼睛,无情的手已经成了一把剑,指尖锋利,直取卿渊的咽喉。
卿渊精神涣散,体力因为走出驭鬼楼已经丧失的差不多了。
卿渊也不明白,当初他走进驭鬼楼的时候,道路顺畅,只是途中遇上了封藏花设下的阵拦了路,但离开驭鬼楼的时候,他怎么都走不出那大山,无论怎么走,始终都被困在山中,直到他累得昏迷过去,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山外。
到了山外,他拿出银两道谢了救他的人,身上边只剩少许钱。他到了与人越好的地方,在那里,他并没有碰上假扮他去接郎清离的人。他知道,出事了。从那一刻起,他便再也没有安心过,身上所剩的钱也不多了,只能供他到辰风门,到了辰风门他才发现。这个地方并非他所能进去的,里面的消息,也并非他能打探得到的。
所有的精力,都丧失在了这里。
南宫九指风凛冽,胜过了剑。
三王爷闪身挡在卿渊面前,受了一击。
身后锦衣卫见势出手。
卿渊恍惚之中,抬手阻止,“不可伤他!”
“南宫,告诉我,你师父到底在哪里?”卿渊问道,因折磨而消瘦下来的身躯在淡金描龙长衣下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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