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咚”地一声把头磕在桌子上，烦躁地绞着衣角。
“叩叩叩——”
敲门声适时打断了顾湘越加矛盾的思绪，她连忙起身去开门，见是满头大汗的高晋，不由问道：“你这是出门了？”
高晋将一个鼓鼓的油纸包塞到她手里：“对，爷一会儿再回来，这是他让我给你带的糕点。”
而后他扯了扯衣襟，扭头就走：“太热了，我先走了。”
顾湘打开一瞧，是五块儿葡萄干绿豆糕，一股甜而不腻的香味萦绕在她鼻尖周围，倒是缓和了她些许杂乱的心情。
她抬起头，屋檐外的天万里无云，她垂眸叹息着，她的心何时才能像此时的天，没有一丝杂念。
另一边，程怀生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朝都城中最大的酒楼一品香走去。
店小二见他进来，忙迎了上来：“公子，打尖儿还是住店？”
程怀生扇子一扬，目光已随着一个背影去了楼上：“我来寻人。”
说着，他迈步就上了楼。
雅间外，程怀生眼神扫了眼四周，确认无人跟踪才走了进去。
“皇上好兴致。”他含笑低声道。
慕容渊虽是一身常服，但帝王之气好似与生俱来的一般，让人不由望而生畏。
他瞥了眼面前的椅子，示意程怀生坐在：“你还算聪明，能会朕的意思。”
程怀生坐了下来，收起扇子：“皇上冒险出现在督军府外，又引臣到此，不只是为了夸臣的吧？”
慕容渊凤眸微眯，看着眼前这个在外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程怀生，又想起顾湘和他相处了大半年，脸忽地一冷：“你来此的目的朕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