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诚看着谢残玉,“依着探子的消息,谢充准备的火器已经毁了,他的杀器已经没了,现在败局已定,你为何又要……”
“陛下可知西戎的火蜥蜴?”谢残玉没有立即回答,反而说起不相干的事儿。
薛诚点头,“听过,似乎剧毒,但是一旦毒刺出腹,自己也会殒命,与同归于尽没什么区别,实乃愚蠢!”
“不。”谢残玉反驳,“在敌人危及他性命时,它一开始是装作不敌的模样,待对方步步逼近,它会忽然射出毒针……临死前给敌人一击,这样的它,虽是置之死地,但也叫人措手不及。”
薛诚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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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霖背着于笙走了十多里的路,若不是耳畔的吐息隐隐可闻,他都要怀疑身后的人是否还活着。
“于笙……”良久没有说话,越霖总觉得心里没有底,他轻微地晃了晃背上的人,“你别睡着……”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头,是于笙救了的那孩子,很乖巧,只说过两句话,每一句都是问于笙是否还活着。经历过生死的孩子冷静异常,越霖却顾不上她,只撕了一块布条将她的胳膊绑着慢慢走。
“霖……霖哥……”于笙几不可闻地动了动。
越霖立刻顿住脚,小心将他放在地上,叫那孩子扶着于笙的肩膀,他则检查了一番,发现于笙脊背上的烧伤越发严重,之前还是红黑,如今全然是青黑,像是在干净的肌肤上用刀子划过又焚烧过一遍似的。
连越霖那样心性坚定的也不禁偏过头去。
“有……有人,来了……”于笙自己重伤,这会儿竟然还能分出一点意识来,“你,你们……快,快走……”
不过短短几个字,于笙说得何其艰难。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但是在越霖他们看来也不过是鼻翼轻轻地动着。
“走……”这一个字倾尽全力,于笙手指搭住越霖的手腕,“走啊!”
越霖已经说不出来了,他摇头,“不走……不走了……”他们身上没有药,这样每走一步都是对于笙是极大的折磨。
那小丫头也带着哭腔,“哥哥……哥哥,呼呼,不疼……”圆圆的眸子挂着眼泪珠子,一滴一滴砸在地上格外惹人怜爱,于笙迷蒙中像是看到了王秋。
乖巧的王秋扒着他的袖子甜甜地朝他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