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成了宠物,驯兽师是宠物的衣食父母和主人,可驯兽师依旧是驯兽师。”
季泳云淡风轻的说完驯兽师和猎物的关系,然后食指指向窗外,语气活泼:“你的驯兽师来了。”
季淼侧头看过去,刚巧对上那人温润的眉眼。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有一刻他从季泳的语气里听出了羡慕。
07
与司慕遥遥对视的第三秒钟,季淼率先迎着对方走去。
屈膝蹲在司慕身前,季淼四十五度仰视着男人:“你怎么来了?不用上班的吗?”
季淼的一举一动很自然,司慕还是没有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连闪烁分毫也没有。
司慕沉默不言,季淼也一声不吭,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谁都知道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是一场博弈。
从前司慕事事都对季淼服软,以至于纵使季淼见着司慕身穿冷峻威严的军事首领制服也敢犯上作乱的提各种要求。
而此刻,当那浅淡如水的清冷眸子专注于与自己对视,其中坦荡的关怀和不容拒绝的压迫都让季淼为之心颤,好像脑子里出现了传说中这位前指挥官与敌军谈判的画面。
“好像天崩地裂,司指挥也是一副面色不改的模样,他永远胜券在握,他是迄今以来最年轻最从容的指挥使,也是最犀利最难与之纠缠的谈判官。”
在诡异的对峙下,季淼发现自己的腿居然有点软!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怕过司幕啊!这会儿居然腿抖……呸!在司幕面前他什么时候怂过?
大丈夫能屈能屈!
浅吸一口气,季淼微抬起下巴,目光却移到男人的嘴角,伸出一只手指勾住男人的袖口,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自然:“问你话呢。”
与两天前的冷漠不同,少年的语调娇憨,有点像刚睡醒的猫儿,软到了人的心坎上。
牵着男孩的手,掌心冰凉,司幕忍不住责备他:“手怎么这么凉?”
季淼撇撇嘴没说话,听了季泳的话他心都是冷的,何止手!
见季淼表情乖巧,司幕还是没能生气,只是将他的手裹得更紧,启唇回答:“担心你。”
司幕不是话多的人,说完这三个字又不言语,两人之间又是一阵静默。
两人生疏的那些日子里,对司幕来说连想念都是需要极致克制的事,何论直白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