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淼实在查不出其他东西,挫败感与日俱增,心闷之余,他第一次在司慕的房子里喝得大醉酩酊。
当司慕接到消息回来时,就看见这么一幅场景。
阳台外阴雨蒙蒙,偶尔有水雾飘进。季淼侧躺在厚厚的毯子中,留海遮住了半边眼睛,露出的另一边眼睛不自在的紧闭着,睫毛挺翘却一颤一颤地昭示他睡的并不安稳。
他纤细的腿微微弯曲,白嫩的双手缩在胸前捂着心口,这是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他好像脆弱得风一吹便会散掉。
“淼淼……”声音低哑,好像怕惊醒了睡着的人,也好像怕睡着的人再也醒不过来而想将人唤醒。他的五脏六腑好像被千斤重鼎压着了一样,窒息感挥之不去。
“先生……”看到这画面司镇宇头皮都紧了,再看他家先生泛红的眼角,他顾不得脚边散落的酒瓶,忙去将人抱起来放在躺椅中,迅速取了绒毯递给司慕,不等司慕吩咐便识相的离开。
“镇宇哥,你怎么……”司俊逸跟在司镇宇身后。
“我怎么不在先生身边继续守着?我怎么放心离开?我怎么不劝劝先生离开季少爷?”
司俊逸瞪着司镇宇的背影,虽然知道自己问这些是越矩的行为,却还是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声。
司镇宇下楼梯的脚步一顿,就着那个动作站在楼梯口扫视楼下一切以季淼喜好布置的装饰,声音有些飘渺地继续说,“这话我只说一次,往后你办事只要知道一句话----季少爷是先生的心脉。”
季淼是司慕的心脉,谁离开心脏还能活?谁脉搏不动了还能呼吸?
混着血肉和筋骨的东西,怎么能拔了?
司俊逸惊得张着嘴,再不敢多问一句,只晓得日后该如何做了。
司慕将毯子轻轻盖在男孩身上,好像在触碰零点一毫米厚的冰面,他的动作轻得比羽毛还轻,柔得比云朵还柔,软得比棉花还软。
“司慕~”季淼呢喃着睁眼,看到眼前温和的面容,他倏忽露出一个笑来。
如弱智的孩童,懵懂而灿烂。
“司慕,我知道不是你。”
心跳骤停似的,司慕猛地一振,他知道季淼说的什么。
司慕一瞬不瞬盯着男孩微醺的脸,只见对方明珠般的眸子突然蒙上一层雾气,比阳台外的雨还要湿漉。
他突然想摸摸那双眼睛,抚平男孩眼底的痛楚和挣扎。
他刚有动作,两行清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落下来,直直落在他手里,烫得他手心微颤,指尖陡然蜷缩。
“可是,可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的无辜。”季淼好像很懊恼,低低啜泣起来,“我找不到证明,季泳却好像才是真正没有嫌疑的人。”
“你在大哥和爷爷出事之前都跟他们接触过,你还收购了季氏的公司,你还……你还让我呆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