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书的心像土里的种子被春雨淋了一通，又暖又湿，对泥土外面的世界既怯懦期待。
“书书，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了。”季程也不想把华书逼得太紧，他只是太迫切想把这个人带到所有人的面前。
他想昭告世界，想宣示主权。
想在少年的感情栏“众生入住”。
华书本来忐忑又跃跃欲试的心又被季程安抚了。
华书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太多，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季程说的话。
季程说的是“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了”。
等连午饭都吃完，男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华书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你……不回家过年么？”华书打好了腹稿，才问出口。
啧，这才想起来问。小朋友反射弧太长，季程很有耐心，说：“这里也可以是我们的家。”
“可是，季爷爷和淼淼……他们肯定在等你过年。”
季程胳膊一伸，轻轻松松把少年捞进怀里，鼻尖蹭了蹭小朋友的额头，落下轻柔的吻。
“宝贝，淼淼带了司慕回家，他们不差我一个。”
“可是，”季程顿了一下，直直看进华书的眼睛里，郑重地对他说，“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我离不开你。”
我离不开你……
华书被男人一句话深深震撼了。
我离不开你……
季程说他离不开他……
可明明从他们在一起之前到在一起之后都是季程在照顾他体贴他，连衣服都要亲手为他叠。
所有的事情华书都可以自己完成，但是，真正开始离不开的人是他啊。
怎么会是季程呢？
是他要一个人过年，季程有亲人，季程不必和他守在一起过一个冷清的年。
华书猛地推过去，季程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向后倒下去。
少年的吻笨拙，只带着蛮力和迫切。
即便他的动作没什么技巧可言，他饱满的唇每次都能让男人为他发疯。
季程也算不上吻中高手，他的初吻都是趁怀里人睡着了才悄悄送出去。
他们像莽夫一样，占有追逐彼此。
“你是不是很爱我？”华书突然推开男人，男人的事物正气势汹汹地抵着他。
季程深邃如万年深渊的眸子染上了一些压抑的颜色。
季程用目光描摹男孩的面庞，情愫绵绵地缠绕对方。
华书没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心里有点失落，男人不给他答案，却用那么露骨的眼神压迫他，华书的心跳被弄得一下沉一下浮。
他探出手……
男人箍在他腰上的手紧紧往下压：“宝贝，别惹我。”
“怎么？你怕了？”
华书伸出舌尖，舔了下唇。
“浪得你……”季程恶狠狠地盯着他，近乎祈求，“宝贝，别折磨我。”
他不打算把人强要了，但是奈何每次都被勾得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