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杀了钴蓝王?
九十章
静雅葱白似的指尖攀上解溥安的手腕,娇声道,“现在你特等功已定,也是时候去父那里聊一聊我们的婚事了。”
话音刚落。
解溥安康复训练的重力仪猛得被拉紧,远超标准训练值的可怕拉力让感应金属发出’哔哔哔’的尖叫声。
静雅看着堪称恐怕的重量,急急阻止,“快松手,你大病初愈,还没办法承受这么大的重力!”
解溥安执拗的扯着不放,他手背青筋鼓胀跳动,受伤的肩颈肌肉高高隆起着,底下的筋骨都似在发出不满的怒吼。
他搅着眉,一双深邃的眼在此刻竟透着点凶性,“我的婚事,还需要钴蓝王来安排?”
这说话的腔调实在霸道。
静雅怔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他恢复了记忆。
但不等她开口试探,就听解溥安接着道,“他与父亲处处作对,身为王却只挥霍享乐!战事告急之际,竟还做出挪用国库建造暖玉池,为的只是每日可以洗上牛奶浴!”
解溥安猛得一松手,感应金属重重落回落原地,发出‘砰’的一计惊响!
静雅如受惊小鹿般轻颤一下,一双眸子泛起了红痕,她小声又委屈道,“……溥安。”
心头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是记起陆檀夏的事就好。
静雅状似为难的卷着手里的帕子,声色低低的带着哭腔,“他,他毕竟我的父亲……”
用力过度的指尖微颤着,解溥安一把握住,没有应声。
静雅红着眼眶,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最后像是实在没了法子,低低抽泣起来。
那声音抽抽搭搭,似春日的雨淅淅沥沥没个尽头,惹人心头生烦。
解溥安最受不了就是女孩子哭唧唧。
他一抹被汗洇湿的短发,低喝道,“别哭了。”
这声音称不上温柔,准确点说,还有点凶悍。
静雅被唬住似的顿了三秒。
三秒后,哭声再起,这会便如夏日的暴雨,噼里啪啦,砸落在地。
解溥安头疼的扯过一边挂着的毛巾,兜头盖在头上,最后被逼急了,压着声音道,“别哭了,晚饭后,我和你一起去见他!”
静雅的声音里还带着哽咽,“真,真的“
大概怕他再反悔,静雅也不再问“真的假的”,拿起帕子抹干了眼角的泪花,便雨过天晴,“溥安,你真好~”
·
真好的解溥安在一片灯光璀璨亮起时,进入了王的正殿。
这位钴蓝王不愧为享乐的主,整座正殿金雕玉刻无不华美。
但越是往里,灯光越暗,进入寝殿时,这佑大的房间,唯有床尾一盏昏暗的油蜡灯提供着微光。
那微薄的光亮能见度有限,充其量也就只能照清个大概的轮廓。
就好比那高高隆起的被褥里似乎藏了个人?
更多的,就看不清了。
但最让解溥安不适的还不是那灯,进入寝殿后,他总觉得空气里还有一股极淡的,难以形容的怪味。
静雅确似什么都没有闻到般,快步走到了床边。
她俯着身子看向床上的人,一缕黑发从背部滑了下来,被她轻轻挽到耳后。
她就维持着这温柔的姿态床上的钴蓝王低语了什么
后者似乎很激动,被褥动了一下,一张看不真切的脸朝着解溥安转了过来——可惜灯光太暗,解溥安没看清。
“父亲很开心。”静雅的脸也被朦胧的光照上了一层轻纱。那光能照亮的地方实在有限,静雅自腿部以下全融在了黑暗里,远远看着像极了某种人首蛇身的怪物。
她还在说,声音柔柔地,“但他这几天得了重感冒,声音哑了,没法开口。好在我们的婚事已经安排下去了,稍候会有礼官把流程单送到我们手上。”
解溥安闻着空气里古怪的味道,直接跳过了静雅的话,问,“请医师了吗”
静雅细心的替钴蓝王掂了掂被子,“请了,只是这病来得太凶,父亲年纪又大了,医师说要静养。”
床上的钴蓝王似乎急切的想说些什么,但因为口齿不清,只能发出古怪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