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洵失了神，粲之久没等到他的回答，也是尝尽了苦楚，“所以还是要走吗？尽管我都这样了，你还是要走？”
听了这话，席洵嘴唇隙了一条缝，似是要说话，粲之耐心地等着，面上看着很平静，能接受席洵所有的答案，但心脏却狂跳不止，有一瞬间粲之觉得，席洵要是再不说一句话，他就快心脏骤停了。
“你......”席洵说。
然而很不逢时，席洵只说了一个字，把粲之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可外头楼梯却传来阵阵杂沓的脚步声，化成一堵墙又亘在了两人之间。得不到回答，粲之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一秒又被烦躁所代替，他听外头还在大喊:
“尉少爷！余叔！你们回来啦！”
八十一
粲之席洵从房间里出去，从二楼走廊往下看便瞧见那人。
尉念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视线交汇，每一个神态动作粲之都能从以往的记忆中翻找出来。
应是听到动静，尉念抬起头，几目相撞，微微一笑，那种藏在岁月里的熟悉感让粲之下楼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便抱住他。
说起来，若要真正算算从前的年月，尉念才是陪自己时间最多的人，而席洵一直都在离开又回来，然后又离开......被接回席家这么多年，还真不知席洵陪伴他的零散岁月凑在一起，能不能凑出个七年八载。
以往只要席洵一走，粲之心里便空落落的，后来喜欢整天拿着书看也不过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再去念他大哥。
若要说粲之这辈子有什么永远也习惯不了的事，那便只有席洵的离开了。
......可偏偏席洵永远都在离开。
晚上三兄弟总算坐上了同一个餐桌。是粲之尉念一起准备的晚餐。席洵夸他们在法国练出了一手好厨艺。
因为刚回家第一天还有许多行李要收拾，三人也不是从前那般小孩子，简单寒暄也就过了，于是饭吃得很快，粲之最先放筷上楼。
席洵在楼下和尉念帮着佣人收拾桌碗，尉念见席洵在厨房进进出出，便问:“大哥不去收拾房间吗？”
席洵清洗着手里的抹布，一边答:“下午简单收拾过，我也在家住不了多久，没那么麻烦。”
“在家住不了多久？”
席洵应了一声，抬起头冲他一笑，没想要隐瞒，温和道:“粲之这么大了，我们俩兄弟总不能一直住在一起，明日我便会去办好分家的事……天下太平了些，我也想出去逛逛。”
尉念皱眉，“粲之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