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问:“Alpha?”
“Omega!”
应青渠佯作震惊地“哦”了两声。习雁还是没有回头看他。
每周五下午,学校的最后一节课不安排学生上课,而是组织兴趣活动。原先,应青渠往往选择去打篮球,现在,他跟着习雁一起去阅读室。
阅读室的人并不少。应青渠坐在习雁的斜对面,也不招人眼。应青渠时而翻阅他随意从书架里抽出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时而抬头盯一会儿习雁垂搭在下眼睑的眼睫毛和抿紧的嘴唇。
在这四十五分钟里,他能近距离地看习雁二十分钟。他没能数清习雁的眼睫毛有多少根,没能观察到习雁的腮边和耳际有没有小痣,这短暂的二十分钟,就过去了。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本是走读生的应青渠申请了住宿。
班里每学期换一轮班干部。应青渠数学好,便去竞选数学课代表。平时跟他玩得好的男生们自然都将票投给了他。他一入学就加入了校篮球队,再加上自身球技了得,这学期顺理成章地成功担任篮球队队长。多了两个身份的应青渠,在分明从没有注意到他的习雁面前,稍稍有了些底气。
听说习雁要代表学校去参加省里举办的辩论赛,应青渠提前请了假,在习雁正式比赛那天,混在各个学校的参赛学生里,跟着他们一起进了礼堂。
他站在台下,习雁起身辩论时,他就连忙拿手机录下视频,习雁坐着时,他就放大镜头,拍下肃着脸,写写记记的习雁。
晚上回到宿舍,应青渠闷在被子里,带上耳机,听习雁不急不慌,清朗坚定的声音。他盯着画面里的习雁,眼神摸索着,先落到习雁黑色的头发,而后滑过挺直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不断开合的嘴唇。不过一会儿,他就有了反应。他抽几张纸巾,揣上手机,起身去了卫生间。
那个逼仄的卫生间里,记录了正值青春期的少年的每一次冲动。他蒙着一身热汗,低喘着喃“雁雁”,用他的耳机里习雁的声音,用他的手机屏幕里习雁的脸,以及,他的脑海里,谁也没见过的习雁。
他还去学校公告栏前,把成绩排行榜上的习雁的照片扣下来。他把它夹在书里,放在他的枕头边。
后来,他终于下定决心,要给习雁写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