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禾的心肠太善良了，他活了二十二年，就谦让了二十二年，体贴了二十二年，现在是他触及到了陶程程的伤口，他怎么能不羞愧呢？
李文禾不敢再提拒绝陶程程的话，陶程程就顺势留了下来。
李文禾给他拿了个围裙，他套上了，两只小爪子雀跃不已，很是期盼地瞄向案板上的面团，像是等不及要动手。
李文禾则叫他耐心，看自己怎么做，李文禾很会捏包子，指法也细，陶程程别的不灵，在做饭上却有几分灵气，居然学一遍就会了，把李文禾惊的频频叫好：
“哎哟哟，这学的真不赖，这个包子包的好极了，等下我放进蒸笼里，客人一准认不出。”
“那当然了，都说了我喜欢嘛，喜欢自然就会做好。”
陶程程得意地晃着脑袋，看向李文禾的眼睛带着天然的信任与亲近。
“对了，我以后就是你店里的学徒了，我不能再叫你小老板，你也别叫我小弟弟，我们都改下称呼，好吗？”
作者有话说：
有的读者可能会问了，学徒这种东西，现在还有吗？我想告诉你的是，有的，我的杀马特老哥现在就是发廊学徒，他将来会成长为一名真正的托尼，每天在客人的秀发与头皮屑中忙碌，借着给客人洗头的功夫，还会问一句：“大人，办卡吗？”
9 香煎豆腐丁
“那，我叫你程程？还是……”
程程会不会太亲密了？
李文禾是个羞涩的男人，他的交际圈很小很小，除了奶奶和经常买菜的市场摊摊主，他就没和几个人说过话，更别提叫对方的小名了。
陶程程就不一样了，自小就被奉为校园偶像造就了他娇纵的性格，而从乡下来的经历又让他天然的胆小，这种既跋扈又怯懦的气质在他身上完美融合。
就像拥有维纳斯面孔美杜莎灵魂的小妖精，一步一步，诱惑着李文禾往他的网里跳。
“接下来，我们继续做素包子吧。”
贫穷又正直的小男人不懂什么叫进攻，他逃避着，手一下一下地揉着面团，就是不往陶程程的方向瞅。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师父，咱们以后可是要一起共事的，你都不想自我介绍一下吗？”
陶程程追着李文禾，像他一样，努力揉着手中的面团。
李文禾则结结巴巴地：“我姓李，木子李，名字是文禾，就是文化的文，禾苗的禾，你叫我文禾就行了。”
“文禾，那怎么行呢？你是师父耶，是前辈，我可不能直呼你的名字，我想想，要不，就叫你李老师吧！李老师李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