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一切都弄好也不过才六点，手碰过凉水变得冰冷，宿舍温度低，他从隔断空调的浴室里出来被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朝暮还在睡觉，侧躺着，露出半张脸。夏纵曦爬回床上，坐在被子里看了很久。
回想过去的种种，一开始针锋相对的时候他是真的讨厌这个人，想打架也是真的。
后来偶尔的温柔让人不可自拔的沦陷，从他摔倒被扶起来，晚上被带着走出巷子，从书包里发现掉出的药感到温暖时就在慢慢陷下去了。
他早就应该警醒的，每次的一点点是丝线，一缕缕把他包裹起来，沾上麻痹的毒药，无法挣扎，逃不掉。
想着过去的点点细节大脑又变得混沌，梦境和现实搅在一起，像被打翻的调色盘。
主角通通都是林朝暮，一下林朝暮拿着奶茶隔着一条马路表情温柔的看着他，没过多久又被一个长发的女孩牵走了，离他越来越远。
这一觉他直接睡到了七点半，到他朦胧睁开眼睛的时候林朝暮已经刷完牙拿着毛巾要去外面晾。
看到夏纵曦坐起来，他停下：“早上好。”说完就继续往外面走。
夏纵曦一脸苦大仇深的坐在在床上，听见林朝暮的声音他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个梦，感觉脸上烫起来，他低下头，手不自觉拽住被子。
他叫住林朝暮：“你有喜欢的人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林朝暮站定，未完全拧干的毛巾里还有不少水，顺着他的指尖滑下去。
夏纵曦突然有点渴，轻舔了一下唇瓣：“想知道。”
“赵念语呢？你还喜欢赵念语吗？”
林朝暮换了一只手拿毛巾，抹开手上的水：“没有，不喜欢了。”他回答的很迅速，似乎是不想多提。
“时间过太久了，黄穆章跟你说的吗。”
“我问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林朝暮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不突然，想知道。”夏纵曦呢喃道。
林朝暮看见他一副迷蒙没睡醒的样子也没再追问，走出阳台。
外面挂着一条浅蓝色的内裤，阳台的地面有水的痕迹，林朝暮拧头看了一眼里面。
夏纵曦还在床上没有动，姿势都保持着没变，像是在发呆。
夏纵曦确实是在发呆，听见林朝暮不喜欢赵念语的时候他脑子突然空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些什么，在床上又坐了几分钟才机械的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等到那股子热度过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早上的问题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这么问啊。
不仅打探别人感情的事情暴露了，还去问林朝暮还喜不喜欢那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