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救赎
“我们都不该见一个爱一个，可身处低谷期看谁都像救赎。”
从前，戚芮芮在某本书里看过这样一句话，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理解了这一句话。
在她的心里，顾清明终归跟其他任戚人都不一样。
只有这个人，才是她身处深渊时，唯一能给她光和热的救赎，那是跟戚岩旭说不了的，彻底的，坦诚的心事。
很多不能让戚岩旭知道的事情，不能跟戚岩旭说的话，她可以毫无保留的让顾清明知道。
没有理由，只是觉得安心。
起初，戚芮芮是想让顾清明早早离开她的世界。
可是后来，她发现，顾清明是个表面平淡如水的性子，可心里跟她一样，执拗而又坚决。
不管让他走多少次，他都会走，但第二天，他又会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带着一束开得正好的向日葵来到她跟前笑着跟她打招呼。
像初见那样，叫她“戚小姐”，而她也一直叫他顾先生。
他们始终保持着这样礼貌而又克制的距离。
在走过了最冷的一月，经过了又一轮化疗以后，所有化疗的副作用也开始在戚芮芮身上出现了。
她的头发开始一点一点脱落，而戚岩旭和顾清明总会将她大把大把脱落的头发藏起来，不让她看见，但其实，她心里是清楚的。
除了掉头发，戚芮芮开始食不下咽，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下去。
顾清明总是很有耐心地将炖的烂透了的粥菜一点一点喂给她吃，可她胃口实在是差极了，只能强迫着自己吃几口。
戚岩旭每天上完课都会在病房守着她。
戚芮芮从来没有听他们哭过，只迷迷糊糊在睡觉的时候，听见深夜他们哽咽着在说，她几天吃了几口粥，又睡了多久。
“呕——”戚岩旭进来的时候，她胃里一阵痉挛，恶心得想吐。
刚吃了一口的粥，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吐了出来。
吐出来的还有胃里的酸水，顾清明拿出床底下的盆接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好不容易吐得舒服了些，她才疲累地躺回床上：“顾先生，我吃不下去了，抱歉。”
顾清明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没事，那就不吃了。”
门口的戚岩旭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胡乱地擦了一把眼角的水气才假装轻松地上前：“姐，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想做的事情？”
戚芮芮看了一眼外面苍茫的天色，阴沉的云挂在天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开始下雪。
她实在是厌倦了整日这样的冷意，这让她感到疲惫而又无奈。
“岩旭，姐想去A市看看，那里是热带，就算是冬天也不会下雪，是个温暖的地方。”
戚岩旭没有犹豫，忙点了点头：“好，那就去A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