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轮的化疗，这对戚芮芮的身体已经造成了很大的损伤。
可为了能多活一天，她忍受着所有的痛苦，她是所有的癌症患者里最配合医生治疗的人。
但就算如此，这似乎对她即将来临的命运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戚芮芮最后一次见到宋逸恒的时候，是二月的第一天。
戚岩旭帮她收拾好病房的东西，已经买好了去A市的票。
彼时的戚芮芮头发已经掉光了，头上戴着一顶厚厚的毛线帽，坐在轮椅上浅笑着看戚岩旭一边收着东西，一边絮絮叨叨的跟她说学校最近发生的趣事。
声音在宋逸恒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戛然而止。
戚岩旭对宋逸恒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倒是戚芮芮的表情要平淡很多。
一个月没有见他，宋逸恒瘦了很多，神情很憔悴，尤其那一双漆黑的眼眸里已经渐渐没了神采。
“逸恒，你来了。”戚芮芮的语气还算正常，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在打招呼。
宋逸恒眼中涌动着痛苦与不舍，最终却也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嗯，我来看你。”
戚芮芮冲她点点头，好像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浅笑着礼貌地看着他。
他似乎也明白如今两人之间的爱恨终于是要到了结尾了，他就红着眼说一些家常。
“最近身体还好吗？”
“嗯，很好。”
“要走了？”
“嗯。”
“还会回来吗？”
戚芮芮沉默了许久，才终于说出口：“大抵是不会了。”
宋逸恒五指收紧，攥得指节发白，似乎是想要再多说些什么。
可他似乎挣扎了许久，最后松开手，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嗯，逸恒，我走了。”
“好，我送送你。”
“不用了，就到这里吧。”戚芮芮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与宋逸恒的故事，应该就在这里结束了。
轮椅推出病房的时候，她还听见宋逸恒说的那最后一句话：“我就在这城市等你一辈子，如果你不回来了，我就当你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也过得很好，很幸福！”
这样，在他心里，她就永远也不会死掉。
离开医院的时候，戚芮芮愣愣看了一眼沉寂的天空，苦笑着喃喃一句：“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