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抱着沈阿满走出了宫门,上了沈家的马车。
寒风中。
沈碧婉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远,再也忍不住胸中闷痛,一口血呕出。
一直跟在身后的画春大惊失色,连忙扶着她。
却只听她声音嘶哑:“我沈家满门忠烈,我又身为皇后,可却连阿满这沈家唯一的血脉都护不住……”
沈碧婉低声说着,满眼悲恸,终是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再醒来。
沈碧婉看着熟悉的布景知道自己回到了长春殿,
转头间,她看到坐在不远处傅昭然望过来的目光,缓缓别开了眼。
半晌后,傅昭然一叹:“娘娘,你这病本就严重,若再这般糟蹋下去,别说半年,三月都难活!”
沈碧婉却充耳不闻,没半分回应。
医者父母心。
傅昭然身为太医院最年轻的院首,见她如此,也不免生怒。
“娘娘自己若不在乎自己,那从今日之后,也不必叫微臣来探诊。”
话落,他起身离去。
沈碧婉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自己这是心病。
纵使傅昭然能活死人肉白骨,也治不好她的心……
入夜的长春殿,冷清的可怕。
明明快到年节,却不见半分喜气。
沈碧婉躺在榻上,睁眼望着床顶帘幔,没有丝毫睡意。
“吱呀——!”突然一声门响。
她以为是画春,没有动作。
可来人一步一步朝着床榻走来,步履微沉。
而后床幔被掀开,沈碧婉看着站在床榻边的人,骤然一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