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方霍来找我,痛哭流涕地和我说后悔以前做的事,愿意把所有遗产给我,让我原谅他的话,”方知潋神神秘秘地凑近过去,眉毛一扬,“我一定要很冷酷地把银行卡扬手扔了,说已经晚了,我不需要。”
宋非玦侧目看了方知潋一眼,似笑非笑,好像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他猜的一点都没错,方知潋自己说完也笑了,可马上嘴角又垮下来:“但万一他现在要来找我,我就……”
宋非玦没说话,沉默几秒,忽然挺重地弹了一下方知潋的脑门儿。
“疼。”方知潋发出微弱的抗议。
宋非玦上身往前倾,要笑不笑地瞥过来一眼:“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方知潋被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盯住,又有点心率过快了,没什么底气地回答了句“能吧”。
下午回家,方知潋难得抽空睡了一会儿,等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他是被月牙的肉垫拍醒的,一睁开眼,一张放大的猫脸就在眼前。
方知潋给月牙添了猫粮和水,打着哈欠去倒水,顺便烦恼晚上要吃什么。
不过他的烦恼没能持续多久,宋非玦就回来了,还打包带回来了楼下的那家热干面。
热干面标配的麻酱袋和醋袋,恰好方知潋吃麻酱多,宋非玦吃醋多,祝闻听了都要说一句真不愧是天作之合。可惜花生碎他们都喜欢,一共两小袋,方知潋每次总要一脸大义凛然地全倒宋非玦碗里,最后宋非玦受不了他,又去冰箱里拿出盒盐焗花生。
吃过晚餐,方知潋窝在茶几角吃西瓜看电影,宋非玦去洗漱。
月牙拱着脑袋在闻来闻去,方知潋作势要抓它,它就跑得飞快,还不忘警惕地回头打量。
方知潋跟月牙玩了几个来回,总算是安静下来,拿起一片放得不太冰了的西瓜开始吃。
宋非玦刚好洗漱完出来,边擦头发边从门口的柜子上拿了张银行卡,放到茶几上。
“什么卡啊?”
方知潋屈着指节按了暂停,含糊不清地问。
“你不是在看房子,”宋非玦松开手指,有几缕湿的黑发被撩起来,口吻平淡道,“我存了一部分。”
方知潋有好几秒都是懵的,他以为风扇停止了运作,粘在指间的西瓜汁很黏,好像把他的思绪也黏住了。
“我有钱的……”他很小声地说,头脑里只有一个想法:没事提什么方霍。
宋非玦估计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声音带着笑:“不然陪你过一遍扬手把卡扔了的戏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