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不等黎远山开口,她便急跃而上,右手抽出腰间软剑,直奔黎远山而去。黎远山抬剑格挡,却发觉应娘用剑绵软,几乎毫无内功,却巧劲灵敏,招式飘逸而诡谲,尤其胜在身轻如燕,使人无处施力。他同应娘缠斗,已然过了数十招,居然未曾伤到她一根毫发,而围斗的小辈和奴仆尽管积极迎敌对抗,竟好似全然没有近过应娘的身,一些学武不佳之辈甚至难以自保,直接被应娘出招间隙飞射而出的银针刺倒在地,不知生死。
暗器……
黎远山暗道不好,他一剑刺向应娘,被那蛇一般的软剑缠住剑身,随即手腕翻转,强用内力挑开软剑,左手紧跟,一掌击打在应娘的胸口,便急忙回身护在汪天成身侧,道:“保护好汪庄主,切勿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此女暗器了得,大家注意躲避!”
又同身侧的汪天成道:“师弟,没事吧?”
然,没有回应。
黎远山呼吸一滞,侧首望去,汪天成仍好端端地站在他身边,好似完人,却双眼凝滞,胸前起伏全无。凝目细看,只见汪天成太阳穴处长着一枚似是非是的小痣,像是凸起,又像是凹洞,细小非常。
黎远山颤抖着手,伸出食指,缓慢地试探汪天成的鼻息,果不其然,他已经死了。
银针入穴,杀人于无形。
就在应娘不敌的数秒,她便已经趁着黎远山注意力不在汪天成身上的瞬间,刺死了他。
黎远山咬紧牙关,望向应娘,怒目而视:“妖女歹毒!”
应娘捂着手上的胸口,抹掉嘴边嫣红的血,惨笑道:“我歹毒?你不若好好看看我这张脸,摸着良心问问自己,究竟是谁更歹毒!”
黎远山却已然失去理智,他一向刚愎自用,自诩剑术卓绝,此番奉师命下山来护苎萝山庄,竟被一个女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了汪天成,怎能不叫他心生恼恨。
“妖女,你受死罢!”
黎远山一声怒吼,长剑飞出,直指应娘头颅,只见应娘凄然一笑,微微闭上眼睛,并不躲闪。刀光剑影间,一个黑色身影疾冲而至,仅用手中木制折扇,便轻易挑开了黎远山的奋力一击。
来人正是徐溪眠。他用扇隔开黎远山,正要继续同黎远山过招,身后的高大男子却上前一步道:“你好生歇着。”随即抢先跃出,迎击黎远山的太乙剑法。
秋桂一把抱住应娘,在受伤处点了穴道,又喂她吃了药,道:“姐姐奸夫淫妇只杀了一半,怎可轻生,这里有我们拦着,你尽管去杀了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