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给丹华比一个大大的中指。
什么叫无伤大雅？
让小九当众承认是自己夺舍的罪行难道是无伤大雅吗？
555在显示屏幕上看到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孔，担心得都快哭出来了。小孩的声音哽咽着，小声问，[楚楚，楚楚？你怎么样了，你疼不疼啊？]
当然疼了。
楚浸都没力气跟他说话了，又不得不安慰他。
[我还好。]
反正死不了。
楚浸用力吐出一口血沫，依旧是之前的答案，油盐不进，“我说过了。我不记得的事情，不会承认。”
“小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骨头那么硬呢？”
丹华怒极反笑，“你若是愿意玩，本尊便陪你继续下去。那就将你另一只翅膀也用这银弩钉上可好？”
楚浸脸上却露出轻蔑的笑。
被鲜血染红的少年，只是略抬了抬薄薄的眼皮，他像是山涧中被暴雨洗刷却挺立不折的一竿修竹，脆弱又美丽。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重鼓一般落在丹华心上。
“好啊，那就劳烦仙君将我这一双翅膀钉上，一同送给尊上好了。”
“你——”
竟敢拿尊上来压他？！
“你以为我不敢吗？”想起尊上到现在都不曾来凤族见他，丹华心乱如麻，再看到小九这张与他九分相似的脸庞时更是格外烦躁，甚至，还带了一丝不安。
难道尊上真的从未在意过他吗？
不、不可能！
丹华眸中怒火愈炽，几近燃烧，他袖口的点点凤凰火似在飞腾，靠近小九时都将周身那一小片的空气灼烧。
楚浸感觉自己的皮肉像是要被灼烧透了，动一下都困难。
他闭上眼睛，满目不屑。
可等来的却不是刚刚锥心刺骨般的痛苦，而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丹华，放开他！”
透过满目血污，楚浸看到那抹圣洁到近乎刺眼的白色身影。
他心中蓦然生起无数复杂的情绪，忧伤、愤怒、委屈，还有……自惭形秽。
俊美仙人长身玉立，他脸上虽带着久病之后的倦怠，却依旧有一身令人不敢触碰的卓然气度，清冷如雪。他就遥遥地站在那里，就好似整个人间的美好事物都拥在他怀中。
那是属于小九的情绪，不是他的。
丹华不自觉往后退了退，‘玎珰’一声，手中的银弩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声音断续，道，“尊、尊上，您怎么来了？事情不是您想的这样，我只是在审讯他……尊上您过来，怎么没人来通报一声？”
说罢，他恨得想咬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