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和没想到鹿知微与他说的那么多，小九应该是知道了大部分事情，要哄他是不太好哄了。
他轻揉着小九的头发，叹了口气。
“小九。你真的都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吗？”
“……不记得。”
楚浸现在没有好感度系统，看不到霁和目前对他的好感，心中警铃大作。这仙尊表面上从来都是温柔和善，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难不成，霁和又怀疑起他的动机？
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着急了，楚浸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一派无辜纯净的模样。他道，“尊上您知道的。我自从被您救下来之后就在九华山中修行。若是要瞒您，难道这么多年来您都看不穿吗？”
霁和微微颔首。
“是我想多了。”
“尊上。”
楚浸大着胆子追问，“其实，我虽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但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您作为六界之首必然不能坐视不管。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做下了水镜中所犯的罪行，您会如何呢？”
夺舍是六界中最为人所不齿的禁术，被发现者毫无例外都要按律处死。
楚浸知道真相，但在没有证据之前，他说了也不会有人信。他现在只想要知道霁和的态度。
霁和那双深邃如幽潭一般的眸子静静看着他，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楚浸心中打着鼓，没多久，却见霁和伸手将他拥入了怀中。
霁和感受到少年单薄脆弱的身体，仿佛自己稍微用力就能碰碎了。
他是想过这个可能性的。
霁和开口，道，“我会先杀了你，再自刎。”
果然一点都不意外呢。
楚浸低下头，将整个人埋在他怀中，满是温顺乖巧的样子，“小九不会让尊上为难的。”
日子过得越来越快。
从凤族回来已经近半个月了，楚浸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却见霁和一日日地消瘦了下去。
鹿知微中途来过两次，一次是单独和霁和说话，一次，是来找楚浸。
“小九，你现在也应该看到了吧。尊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若是再不饮下凤凰血，恐怕……”鹿知微跟他说这句话时，神情怏怏，像是丝毫看不到希望一般。他苦笑道，“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我之前只想着把你交给凤族，就能换来丹华的心头血。可却没想过，这问题并不在出在心头血上。”
“小九，你现在是唯一能劝尊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