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宜沉马上说:“我不认识他。”
“你、你这是私闯民宅啊!”蔺志指着沙发上的不速之客,很是愤怒。
潘宜沉三两步冲到座机面前,拿起话筒,毫不犹豫地报警:“喂,警察叔叔,有人闯到我家里,赖着不走……就这么回事儿!”
三十分钟后。
两个人并排坐在派出所的长椅上,潘宜沉提前让蔺志回家了,别惹上这个臭流氓。
“说说,你们俩什么个情况?”一个大盖帽抬起头,额头上现出几道很深的纹路。
“我是他男朋友,他和我闹点小别扭。”连天横交代。
“哟呵?”仿佛瞧见什么新鲜东西,大盖帽停了笔,用探究的目光来回扫视他俩。
“你变态狂啊!”潘宜沉大叫道。
警察也看出来了,这俩人关系确实不简单,拿自来水笔尖指着俩人,说:“同性恋,流氓罪,你们俩一块儿拘留三天,非法入室,你,十五天。”
潘宜沉刚才那是一时冲动,意气用事,他个法盲,也不知道会不会给连天横留案底,结结巴巴的:“非得选一个啊?”
“什么叫选一个,菜市场挑黄瓜呢?是什么就是什么,想好再说。”
潘宜沉这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低头绞着衣边,很踌躇。
“让你非要报警吧?”连天横冷笑着瞥了他一眼。
他可怜兮兮地说:“你们是警察同志,我们也是同志,同志何苦为难同志啊?”
警察一愣,道:“嘿,哪来的歪理!”
最后连天横借了个座机,拨号过去:马叔,是我小连,嗯,婶手术还行吧,那蜂王浆吃了吗,记得搭着松花粉啊,那就好,嗯、嗯……我搞同性恋被抓了,来捞我。
听得满屋子人瞠目结舌。
最后,还是给他摆平了。
“警察叔叔你留个电话给我呗??”潘宜沉搂着他胳膊,很亲热的样子。
“干什么干什么,我结婚了我有爱人的啊!”
那时候,同性恋还是一种资本主义病,自由思潮化的产物,是个人都避之不及呢。潘宜沉只好松了手,尴尬地吐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