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见你。”
叶凤洄与他对视,对于这人浑身上下散发的浪荡之气本能觉得不快,不咸不淡道了句:“肖公子,幸会。”
看着他堪称冷漠的敷衍,肖歧只是笑了笑。“对了,你还不知道。”
他长长出了口气,不知为何,就算这人忘了,自己竟也生不出半分不好,看着他,还是只有欢喜。赤着脚踩在地上,一步步下了台阶走到叶凤洄身边,终于再一次站在他眼前了。
“听说你刚入世,对如今这世道可能还不清楚。”肖歧背着手,摇杆笔挺颀长,冠冕堂皇道:“现在修真界已不是当年那般沧海横流,大家追求万法同修,百家共荣。”
“我麓华城这些年收纳了各途强者,但不为私藏。过两日将在云海花城举行修学,邀请了玄门中各道各途最为顶尖的强者来教导子弟。”望向身侧叶凤洄:“叶公子身为年轻一辈的楷模标杆,天纵奇才,要来看看吗?”
叶凤洄挑起眼角瞥他,放浪流氓与衣冠禽兽都是他所不喜的,而这肖歧好似两边都占着,唇线自然垂下对此不置一词。
一旁捧着茶杯的叶新秋审时度势替他应下。
“自然要来,谢过肖少门主相邀。”
二人前脚刚走,后脚谷口就御剑飞进一个着麓华城衣袍的青年,腰杆笔直,蓝白相间的华服随风瑟瑟作响,。
肖歧支棱两条腿,散漫怠惰的躺在大殿之上。脑中细细回味方才叶凤洄站在那里的画面——他的寡淡神情,清冷穿着,甚至连每一分衣褶和睫毛翘起的弧度都牢牢记在了心里,就像是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少主。”男子在大殿前收剑,板着一张脸公事公办道:“十日已到,您可以出来了。”
肖歧呛笑了声,踢上鞋三两步从大殿跳下。勾住那人的脖子借力把全身重量都压下去,边往外走边抱怨:“你说我义父真狠心。”
“把我丢在这荒郊野岭十天不管不顾,万一有哪个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又老又丑的散修老女人进来把我给就地正法了,这算是强迫吧。”
“我要是把人揍了是不是正当防卫。”
“你说万一我怜香惜玉下不去手被她给办了,我这旷古绝今的天赋就这么分文不取的外流了,咱是不是赔了。”
“万一不赔,她再送我个小的,你说咱们麓华城是认还是不认?”
“她再有什么别的癖好,把我……”
“少主。”随从终于忍不住含笑打断那逼逼赖赖,坚定又不失礼的把沉重胳膊从肩膀上扯下,与他拉开距离,皮笑肉不笑道:“您想多了呢。”
“怎么就我想多了呢。”肖歧反驳。“你不知道本少主往那一站,秦淮河的姑娘都倒贴的吗?你们成天跟着我,应该知道的啊。”
这人正是麓华城暗谍首领,专门做跟踪以及收集情报的任务,顺便监督风流少主,阻止他祸害失足女修。每次肖歧禁闭他功不可没。
“这次我跑出去被抓,也是你们告密的对不对。”肖歧突然发难,又想过去报复搂他。
那人早预防被游刃有余后退避开,笑了笑,恭敬却又不失刻薄道:“只要您管住自己不去嫖妓,我们也不愿跟在身后看着您卖弄风骚。”
“实在是,丢人。”
“肖歧,肖歧——”刘成舟几个从小到大的玩伴已经在谷口等他了,远远就朝他招手。
见他抱着胳膊大爷一样悠哉悠哉出来,刘成舟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圈,问:“怎么样,没事吧?”
肖歧在别人眼里是个不折不扣浪荡子,在一起玩的小伙伴眼里是典型的英雄仗义。
“有福同享,有难我当”是肖少主最直接的概括。
齐子辛悠悠道:“你看他这副大尾巴狼样,能有什么事。”
肖歧出乎预料的没有跟他继续对呛,反而望着谷外黄沙弥漫,无尽古道的尽头是天边,仿佛还能看到那模糊的身影。
唇角勾起,伸出手指抚摸肩头上翎鸟那仅剩的尾羽,意味不明道:“真好,修学马上就要开始了。”
史子辛和刘成舟默默对视一眼:完了,这人疯了。
这还是之前撒泼打滚不进学堂,为此不惜半夜跑去烧书室的肖歧吗。
作者有话说:
先点一下,叶凤洄姓叶名飞星字凤洄。后边会逐一解释含义。所以老仆人喊他“飞星小公子”。不是笔误哦,坑我都会填的,没有前后不呼应的情节,所以说,一旦发现了什么质疑的问题。恭喜你,没有掉进坑里去。撒花撒花~~~
凤出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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