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欲擒故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自从得知穷鹄宿主的消息后，众人眼中的叶凤洄便不再是玄门标风华艳艳，看着那张寡淡无情脸，好似头冰冷的野兽。
“人在这里了。”肖歧稍微起了下身，对着下方众家主轻飘道：“想做什么自便吧。”
林彻修侧目，多日交颈而卧，肖歧此刻却好似全然不关心叶凤洄处境，饶有兴趣等待这场反目大戏。
“叶城主。”一位轻袍白眉的家主上前来，做了个揖才说：“近日有一则关于穹鹄之主的传闻，你可曾听说过。”
事到如今，他们想听听叶凤洄怎么说。就算是要处死，起码也要给人个辩解机会，如此方不失玄门公义。
叶凤洄清清冷冷扫了那人一眼，所有目光都聚在他脸上，不安、焦灼、探寻，却不曾有一丝怜悯。穹鹄在所有人心中埋下了一个恶种，只因一个传言，这些人便怕他、畏他。
叶凤洄面对诸多繁杂目光，张了张嘴。“传言便是如此，我无话可说。”他轻道：“你们信，我便是穹鹄之主，你们不信，我便只是叶凤洄。”
又有人上前，挑着眉毛说：“叶城主，这么说你是认了。”
叶凤洄眼皮垂下来，肖歧连日来的放纵折磨让他脸上露出疲态。“你们心中既已经认定，又何必问我多此一举，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不准备放过我不是吗？”
肖歧眉梢一挑，饶有兴趣盯着下方背对自己的瘦削背影，想看这高冷之人被逼至绝境，会有如何反应。
“叶城主，我们也是为了这玄门安危。”白眉家主在此开口，目中有些劝慰的伤感。“穹鹄若临世，天下生灵涂炭。你们平阳府一脉有庇世之责，今日若平阳府君在此，必也会选择舍弃一人而救天下，你身为平阳府传人，当承师门之志，为这世间安危选择大义。”
肖歧冷笑，这话中之意明显便是：我们不仅要你死，还要你自愿奉献死的心甘情愿。
“庇世之责。”叶凤洄望向他，目光平静的有些可怕。“是谁定下的规则？”
“只因先祖平阳君承了天命开辟大道，救了苍生。平阳府一代代便要为苍生去死，这是何道理？”平阳府君开辟大道救了苍生，苍生却以责任为枷锁将其牢牢绑住。于是他们不得不以凡人之躯成圣顶在祸端最前方，可平阳府一代又一代的人包括先祖自己，哪个不是众生中的肉体凡胎。
叶凤洄想打破这个千百年的规则，责任的枷锁他不背也不扛，众生可以自救，是圣人传说让他们变成一切依托的庸人。若不愿站起，那便亡了吧。
他清冷扫过大殿下方人，问：“若我不愿死，你们要强杀了我吗？”
“你是穹鹄之主。”又一家主站出，望着这清灵之人悲痛说：“不是我们不愿放过你，而是我们不能拿整个修真界的来冒险。”
“呵——”叶凤洄被这冠冕堂皇的话逗笑，轻歪下头看向说话之人。“你们方才还说平阳府有庇世之责。”他语气轻飘，不急不恼说：“确实如此，平阳府君救世，清平君济世，陈前辈解玄门于水火。天下人欠我师门恩情何其多，但却分毫未偿，如今你们因一个传闻便要杀我，不留余地。”
“我叶家行医数百年，这玄门中有哪个人没有受我白帝城恩惠，而如今你们却要逼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