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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2 / 2)

  又一位围坐在埃德蒙希身旁的先生吃完了自己手中的食物,有着一身强健肌肉的他在此时插言说道:“保罗,你的表达能力还是像之前一样差。”

  正坐在埃德蒙希侧上方的他在打击了一句自己的同伴后,在身旁同伴的笑声中开口对埃德蒙希解释说:“王国为了保证每一位雌虫在想要拥有后代时都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在以此为目的大力推进科技研究的同时,极力压缩了需由埃昔公民所负担的费用。再另一条相关政策,每位雌虫在第一次受孕的费用由王国承担90%的共同作用下,即使是在贫困的维申斯星,即使是最底层虫族,在通过长时间积攒后,他们同样也可以负担得起这部分费用。”

  在先前一直沉默的维纳尔在此时终于忍不住插言说:“唉,没有一个说的是重点。请您见谅,他们的文法一向不太好,毕竟他们在这方面的学习总是偷懒。”

  在冲埃德蒙希笑了笑后,他开口阐述道:“出生在这里的雌虫们,如果不同时具有出色的精神力与强健的体魄,那他的一生在奇迹不出现的前提下,不论他怎样挣扎都会按照既定的轨迹行走。”

  “他们大多会在两岁时被自己的雌父抛弃,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因为,他的雌父因生育而得到的,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递减的补助大多在此时停止。您在之前巷子中见到的那几个孩子,虽然他们看起来过的并不好,但其实他们在与之同龄的雌虫中属于少有的幸运儿,因为他们没有被雌父抛弃。”

  “那些被雌父抛弃的孩子会被附近的黑帮带走,在自身不知情的情况下加入黑帮,他们在还懵懂时就被教导应该如何偷窃,如何用随身携带的刀具割破一个成年虫族的喉管,他们会在随后送到外乡人最多的4区与7区,在那里与年老乞讨者形成您在新闻报道中读到那些场景。”

  “当孩子的外表不再年幼不够可怜时,年仅七八岁的他们会被黑帮送进由他们控制的工厂内,每天进行着超过14个小时的繁重劳动。您先前见过的那些低矮的木质建筑,就是他们在夜晚时休息的地方。他们会在夜晚时塞满那处区域的所有巷子,每一栋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木屋都居住着数量超过20名的孩子。”

  “那些孩子们会在本地黑帮的盘剥下积攒出一点点积蓄,对他们来说,那是他们离开拥挤肮脏的木屋进入那些高大的楼房的钥匙,他们会在自己成年后迫不及待的到相关机构尝试登记,预约会使他们离开木屋的手术。”

  “他们的愿望不久之后就会实现,成功怀孕的他们再也不用进入工厂,即使埃昔对孕期雌虫的相关补助即使已经在黑帮的盘剥下少了很多,即使他们仍要和其他虫族居住在同一个房间内,但这仍是他们在出生起来过过的最好的日子。他们中的大多数会在会在几个月制造出一个与他相同的悲剧,在抛弃掉自己的孩子后,他们利用先前积攒的补助预约另一场手术再次怀孕。”

  “除了极少数成功生下雄虫的幸运儿,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会重复以上的这个过程直到无法再次受孕,到那时,他们会再次加入乞讨的行列,并在不久之后在死在某个角落里。”

  埃德蒙希等到维纳尔先生的陈述告一段落后开口询问道:“听起来,黑帮势力似乎完全控制了这颗星球,拥有驻军总督府......”

  他的发问并没有说完,因为他已经猜想到了答案,而那位脾气急躁的保罗先生冷哼一声后开口说道:“总督府?对他们来说,他们只需要注意降生的雄虫不要被谁偷走就可以了,更重要的是,这颗星球上的大多数黑帮与乡绅都是外乡人。”

  这位先生似乎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他越是急躁越是无法更好的组织语言,并因此又引来了另外几位先生打趣。在他们随后的交谈中,埃德蒙希得知了这几位先生其实都出生于这颗星球,罗伊先生更是打趣自己,说自己一生的运气大概都用在了精神力的评级上。

  就在他们一行打算起身寻找今晚的落脚处,开始幻想在那里好好睡一觉缓解身上的疲惫时,一个正拼命奔跑且大声喊叫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正向他们快速靠近中。

  比埃德蒙希更早发现对方的几位先生们迅速将他围在中间,正处于开阔地带且立于台阶之上的他们其实并不怎么担心这场冲突波及到自己,但那位被追赶的先生奔跑到靠近的地方时突然舒展翅膀并借此飞行到台阶的最顶端。紧接着赶到的追逐者们手持木棒与匕首,他们在台阶下与几位先生对峙了几秒并在随后离去。

  在确定那群追赶者真正离开后,几位将埃德蒙希围在中间的先生们在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一致认为应该立刻离开这里,没有谁想去与那位将他们引入麻烦中的先生交谈,教训他这种浪费时间且容易造成自身损伤的事情更是没有谁去考虑。

  在这种情况充分尊重专家们的意见埃德蒙希当然不会对此提出异议,但那位先前将他们引入麻烦的先生却在此时再次进行了一场短暂飞行,并在随后落在他们的身前。

  他那双碧绿的眸子透过站在埃德蒙希身前的两位先生间的空隙注视着埃德蒙希,嘴角带笑的对他说道:“一个来这里玩游戏的小少爷?唔,你的护卫们似乎不怎么强啊。能允许我向你自荐自己么?我的实力很强并且费用很便宜,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你都可以从我这得到一点点额外的展开,我在某些方面可是很擅长的。”

  十分清楚父亲为自己尽心挑选的几位先生的实力到底有多强的埃德蒙希并没有丝毫与对方搭话的想法,他十分担心刚才的追赶者们召唤来更多的帮手,他并不想看到几位先生因此而受伤,而就在他果断转身并示意正站在他身后的维纳尔先生带路时,他听到在刚才一直嘟囔着他眼熟的那位古怪的先生再次开口说道:“啊,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凯里的孩子,啧,这可真使我难为情啊。”

  因对方突然说出的雌父的爱称而停下动作的埃德蒙希,忍不住因此回望对方,对方在双方的视线交汇后再次朝他笑了笑,并在随后说道:“小家伙,害怕会有新的追赶者?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很胆小很惜命的虫族,在被你的护卫吓跑后不会报复。哈!我从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很眼熟,你的面部轮廓看起来真的很像凯里,不不不!不要皱眉我求你了,凯里每次这样时就意味着他会变的很啰嗦,我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对方娴熟的语气使埃德蒙希下意识思索着眼前这位有着碧绿眼珠和金色长发的身份,在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雌父提起自己有一位性格跳脱的朋友且自己从未见过眼前的先生后,他开口询问对方说:“您是雌父的朋友?我似乎从未听说过您。”

  将自己的金色长发在脖颈上方重新束起并固定的先生因他的询问而轻笑一声,他在弯下腰朝埃德蒙希行了一礼后说道:“小家伙,看来你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那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瓦尔库拉·罗宾·切纳伍兹,一个热爱赌博,除了存钱外什么都擅长,喜欢冒险与刺激的孤独旅行者。呵,有趣的小家伙,你居然把我给忘记了,我可是很伤心的。”

  埃德蒙希因对方的姓氏而思索起切纳伍兹这个拥有伯爵爵位的家族的主要家庭成员们,确认自己并没有在社交场合见过对方或是听说过对方的他一时无法判定对方话语的真假,而他身旁的维纳尔在此时凑到他耳边低语道:“眼前的这位大概是......”他停顿了一下,在埃德蒙希因他的断句而侧目时有些艰难的继续说道:“这位似乎是老公爵的遗孀。”

  因对方的话而僵住的埃德蒙希在脑海中快速回忆了下自己祖父的雌君们,他们中的前三位或是病逝、或是与祖父因某些原因解除了婚姻关系,他们都在位于弗尔格家族领地的城堡里留下了自己的画像。

  他们其中的第四位并没有给埃德蒙希与他的兄弟们留下什么印象,而这并不是有谁将他的存在痕迹抹去,产生这一结果的原因在于,他的祖父在与那位雌虫在完成婚姻登记后的当天下午就走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这段婚姻在持续了短短几个小时后,就迎来了其中一位的葬礼。

  埃德蒙希心情诡异注视着眼前的这位......祖父,略有些僵硬的询问对方说:“您,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位外表看起来相当年轻,有着碧绿双瞳的先生笑呵呵的回答他说:“你好奇我为什么在这?哈,如果不是我不想被凯里疯狗一样追着咬,也不想因为你身旁的这些家伙的小报告导致格列普缩减我每月的零花钱,我真的很想带你去这里赌场体验一下。这里真的是太刺激了,你已经成年了,应该体会过那种在狭小的未知处探索,并因探索的反馈而爽到的感觉,我说的对么?”

  埃德蒙希因对方充满暧昧的话语与充满暗示的眨眼而面露古怪,这样一位跳脱的长辈真的使他无所适从,对方因他的反应似乎十分愉悦的说道:“哈哈,当然,我说的是这颗星球所拥有的无数条黑暗又狭窄的巷子,以及不知隐藏在那间低矮房屋内的赌场,你想到哪里去了?当我成功将它们找出,并依靠精湛的赌术赢了一大笔钱后,之后的逃脱过程会是那样的刺激又舒爽不是么?”

  埃德蒙希因对方的调侃忍不住干咳了一声想要以此缓解尴尬,看了几眼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一段距离,四散开背对着他与自己身前的这位长辈的先生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对方。

  “这是害羞了?唔,你果然还是当年像躲在凯里身后偷看我时一样可爱。”这位使埃德蒙希陷入尴尬的先生在又调侃了他一句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从出生起名下财产就十分丰厚的小家伙,我在之前偶然听说了一个关于你的笑话。你所感兴趣的那个研究,自称除了存钱什么都擅长的我可以为你提供帮助,你有兴趣用高昂的费用投资我么?当然,这不包含额外的展开,毕竟处于怒火中的凯里实在是太可怕了。”

  难以想象眼前的这位先生可以成为一位研究人员的埃德蒙希,对对方的自荐抱有强烈的疑问,他有些不确定的反问对方说:“您对这方面具有一定的研究?”

  “波利科瓦难道已经不再流传天才的瓦尔库拉的故事了么?”他伸手指了一个方面对并埃德蒙希继续说道:“走吧,带你去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我要坐下来和你好好的聊一聊,以此说服你投资我。啧,放心,我不会挪用实验的资金去赌博,收起你的怀疑。”

  ————

  伊尔维因·霍恩利亚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他的鞋子不知在什么时候跑丢,赤脚踩在地毯上的感觉使他新奇,地毯的柔软触感使他忍不住反复蜷起自己的脚趾,并在对这个玩法失去兴趣后开始在上面开始蹦跳。

  他没有去尝试寻找自己丢失的鞋子,因为从记忆开始起就一直待在这个奇怪的房子里的他很清楚,在这里丢掉的东西很难再找回。

  他之前一直被那些冷冰冰的机器限制着,它们只允许他在这栋房子内很小的一个范围内活动,不过今天与往常不同,在被它们带着去见了他以后的父亲后,他被允许在这栋房子内自由活动。

  他沿着脚下的地毯随意奔跑了一阵,并在随后停下脚步——他在一处向下延伸的楼梯顶端发现了一个正在那里玩耍的杜鲁耶族幼崽,而此时手里正拿着一个黄色小鸭子的对方同样发现了他。

  他看到那个有着金色短发和蔚蓝双眼的杜鲁耶族幼崽在发现他后,嘴角变得翘起,双眼眯起并变弯,他盯着对方的面部变化看了一会,花费了一点时间从自己的传承记忆中找到了这种变化的象征与原因——笑,他在开心。

  伊尔维因因对方的表情变化而抬手抚摸自己的嘴角,他在随后尝试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肌肉使它翘起,并模仿着对方使自己的双眼眯起——他也笑了,但他并没有感到开心。

  那个杜鲁耶族幼崽似乎还不会说话,他用试图用喊声吸引着伊尔维因的注意力。

  在又一次看向自己脚下的伊尔维因因他发出的声音重新注视他时,他伸出一根肉肉手指,指向他手中的小鸭子。

  被他用手指指着的小鸭子在此时发出了一声噪音,伊尔维因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而那个杜鲁耶族幼崽因此发出了笑声。

  那个玩具所发出的声响一声接一声,高兴地挥舞着自己短小的手臂的杜鲁耶族幼崽的小声依旧在持续,几次翘起嘴角并模仿对方所发出的笑声的他并没有从中感到开心,并不怎么会说所谓的通用语的他,并自己的母语询问对方说:“你感到开心,是因为手里的玩具么?”

  那个持续的制造噪音并笑个不停的杜鲁耶族幼崽并没有回答他,他只是不停地用手指指着自己手中的玩具并用另一只手的挤压它。

  伊尔维因站在原地观察了对方一会,并在那个杜鲁耶族幼崽朝他摇晃着手中的玩具,状似是炫耀时走上前,一把将它抢走了。

  杜鲁耶族幼崽脸上的笑容因他的行为而消失了,因此而认为自己的猜测被证实的伊尔维因挤压着自己手中的玩具,想要如同对方一样获得快乐。

  他下意识的将摇摇晃晃走上前,想要拿回玩具的对方推开,但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因他的力道而向后仰倒,并在随后滚下了楼梯。

  随着哭声在楼梯下爆发,那些冷冰冰的机器不知从哪里陆续钻出,他手中刚抢夺来的玩具在随后被拿走,他也被那个总是惩罚他的机器提起,带到了一个装修风格十分华丽的房间内。

  在今天早上成为他父亲的那个杜鲁耶族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同坐在沙发上,后者在他被放到地上后几步走向前,扬起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并咒骂道:“该死的冷血者,真不愧是卑鄙又肮脏的冷血者,该死!”

  被打倒在地的他听到依旧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身影对那位老者说道:“这可是您自己提议要让他们培养感情的,而我从一开始就在劝说您,并告诉您这是一个蠢主意。”

  气急败坏的老者怒吼道:“闭嘴,格列诺巴!呵,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们下面就试一试你的提议,看一下它们到底哪个更愚蠢。”

  在一阵吹气声过后,坐在沙发上的身影慢吞吞的回复道:“这里并没有相关设备,您只是想借此惩罚他。”

  还未等伊尔维因理解清楚他们的对话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就感到自己又一次被提起,他因此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使他颤栗的精神压迫随之而来,强烈的恐惧因此从他的心底产生。

  环绕着他的精神压力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提升到了他无法承受的程度,它们正压制着他,并切割着他的精神抵抗,他听到在刚才打了他一巴掌的老者用极具威严的声音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立刻!”

  感到有两行液体沿着自己的面颊流淌而下的伊尔维因,声音颤抖的用母语回答了对方,而随着他的回答,他感到自己的精神海在自己做出回答后就被尖锐的物体刺穿了,因此而发出痛苦的惨叫的他听到那个威严的声音说:“用通用语回答!”

  他用自己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拼命摇晃想要以此缓解那剧烈的疼痛,与此同时,惧怕着那极致的疼痛的他用不标准的通用语回答对方说:“伊尔维因·霍恩利亚!”

  那个苍老的声音冷哼了一声说道:“果然冷血者们只有在被皮鞭抽打时才会听话。”他紧接着再次发问说:“告诉我你的父亲的名字。”

  被提在半空中的伊尔维因因这个问题而产生了疑惑,他看了一眼依旧坐在沙发上喝茶,似乎眼前的一切事情与他无关的那个杜鲁耶族,并在随后因迟疑而迎来了又一次精神穿刺的降临。

  因剧烈的痛苦而崩溃的他在半空中尖叫挣扎着,热流沿着沿着他的双腿流下,但第三次第四次以他的精神海为目标的穿刺接连而来,无论他怎么在空中扭动身体拍打翅膀都无法逃脱,他大喊着自己在传承记忆中得知的父亲的名字,并在第五次精神穿刺降临后艰难的将那个名字转换为通用语。

  那个苍老的声音在随后提出的大多问题伊尔维因都无法回答,但无论他怎么强调这个事实,不论他怎么哭喊哀求,针对他精神海的穿刺都没有因此而消失。

  当这场提问真正结束时,如同死尸一样被挂在半空中的伊尔维因低垂着头。他因之前频繁的精神穿刺短暂的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无法活动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个关节,失禁所产生的恶臭从他的下身发出,已经将裤子打湿的尿液顺着他脚尖滴落,他听到那个造成这一切的苍老声音对另一位说道:“你看,你所坚持的提议同样愚蠢。”

  伊尔维因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在随后对一直提着他的机器说:“伯利,带他去清洗干净,然后催眠他,让他忘记刚才的记忆。呵,我所坚持的办法虽然见效慢,但足够有效。”

  伊尔维因感到那个依旧提着他的那个机器似乎弯下腰对那两个杜鲁耶族行了一礼,并在随后带着他转身离开,在彻底离开这间房间前,他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格列诺巴,我早就跟你说过,SSS级雄虫的信息素可以跨越种族,即使是那些冷血者在它的作用下也会乖乖听话,只要等到埃德成年,鲁莫吉共和国的宝藏将在那是属于弗尔格。”

  房间内另一位对此的回应被关门声所干扰,并在随后被门板所隔绝。那关门声似乎在发出时就回荡在谁的耳中,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无限大。

  位于维申斯星第九区的某栋房屋内,一身汗湿的利克兹从睡梦中醒来,恐惧与恨意仍残留在他的脸上,不受他控制的颤栗使他听到了自己牙齿的撞击声,他蜷缩进被子里紧紧抱住自己。

  服用基因改造药剂所产生的副作用总是会使他的情绪在一定程度上被放大,他因此花费了不短的时间才使自己平静下来,抱膝坐在床上的他缓缓吐气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并随手抹掉自己脸上残余的泪痕。

  他保持抱膝的姿势静坐了一会,因房间内的阴暗而感到压抑的他将遮挡住窗户的窗帘掀起一角,光从缝隙中渗透了进来,窗外的场景也因此而映入他的眼中:一个个正赤裸着身体的孩子正或跪或坐在不远处的街道两旁,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哀求......

  利克兹将仍有些发颤的指尖从窗前移开,窗帘因手指的离开而恢复了原样,不自觉抚摸起自己小腹的他在发现了自己的动作后叹了口气,一时间陷入了迷惘中。

  他因发生在几天前的一次晕倒而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份“惊喜”的他在随后躲藏到了著名的海盗王国。

  他可以确定的是,他无法将孩子留在族群的产卵地,因为那里已经被战火所覆盖;同样的,他也无法将孩子带在身边,这不止会使他们成为日后成为被通缉的海盗,和他一样两手沾满血腥,更重要的是,孩子会因为他时刻处于危险中;至于孩子的另一方亲属,他可以相信埃德,相信埃德会疼爱他们的孩子,但他信不过埃德身后的家族,如果让埃德将孩子们带回家,那只会使他们成为下一个他。

  伴随着一声叹息,利克兹重新躺回床上,接连不断的噩梦已经折磨了他数天,在他的梦中,他或是重新被关进了热图拉的那栋房子内,困在迷宫里;或者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或是看到一个个身影在疯狂的屠戮,他们会在身上沾满鲜血后呼唤他,叫他雌父......

  又一次钻入被子中的利克兹从自己的枕下摸索出一枚戒指,将它紧紧握在手中的他呢喃着,询问着那个并不在这里的雄虫说:“埃德,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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