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涛艰难地转过身,身后又是杀戮,朱雀的狂笑依旧清晰可闻,他下马,踏上通向城头观战台的阶梯,他知道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转过拐角,面前那个人的身影在视野里逐渐完整,青蓝色的大衣带着白色的绒毛,笑若春风。
“来啦,二哥。”
『山河』(四十九)针锋
城墙之上 那个人孑孓独立,他看着姜竹涛身上的血迹,凌乱的衣衫,好笑地挑起唇角:“真是狼狈,你的人就是这么保护你的?”
他的视线下移,在那一片混乱中寻找着:“那个吧,与宋知打斗的那个。不来看看?剑气可真凌厉,听说是堕魔了吧,有红色的魔障逐渐升起来了,没有那把剑只能靠这种邪魔外道了?”
讽刺不屑的语气让姜竹涛皱了皱眉,却惹姜竹逸更加讽刺的笑:“二哥听不得人说他不好。”
“姜竹逸,收手吧,父皇已经死在你手里,你母妃的仇也报了。”
他倒是不以为意,拿起了立在一边的剑:“二哥,你这么担心那个将军,还有时间与我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
剑花一转,指向姜竹涛:“二哥,你怎么就不肯把这个国家交给我呢,我就不值得你相信吗?”
“你恨这里,你只会毁了它。”姜竹涛拔出了剑,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意义,这个疯子没人能让他停下来。
“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只有二哥最了解我,我真不愿与二哥为敌。”
无辜的面相收回,眼神一冷抬步一剑挥出,姜竹涛后滑接下这一招,对面人双手持剑,骤然额头青筋暴突。
他在怒吼,每一剑落下都伴随着质问。
“可是二哥,你快看看吧,朝廷大臣明争暗斗,各怀鬼胎,后宫佳丽两面三刀,相互构陷,无人善待子民,无人卫国出征,这个国家完了,除了亡国无路可走!”
姜竹涛收势,变守为攻,毕竟从小习武,几招下来,姜竹逸已经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他仍在做最后的挣扎:“二哥,你究竟在执着什么?”
“竹逸,就算你说的都对,但你忽略了一件事。”他用力抵住了他的剑,“我们是皇室,我们还有百姓,姜姓国家不能亡。”
雪依旧鹅毛纷飞,寒冷却从心底而生,姜竹逸打了个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姜竹涛的桎梏:“百姓?”
他的嘴边溢出狂笑,站在他的对面,面容是多年未有过的悲伤:“这样的国家,连它的亲人都保护不了,妄想保护它的子民?”
身影一闪冲上前去,伸手握住了姜竹涛刺出的剑,剑刃立即划开他的皮肤,染上了他的鲜血,滚烫的一滴一滴打在洁白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