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靠近姜竹涛：“二哥，对不起，很多事情不管对错我都得坚持下去，如果我也觉得错了，那才是真的不可挽回。你不能理解我，就只能杀了我。”
说着他举起了手里的剑，姜竹涛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眼里有自己的倒影，姜竹涛闭上眼，握紧了剑柄。
“嘭”又是一声震响，永夜两个人被彼此的剑气挡开，城头上的对决都正正好好落在永夜余光里，相持不下之处，他看见姜竹涛的剑划过姜竹逸的掌心，高高举起。
永夜心慌的厉害，竟比反噬还要痛苦万分，移步就要跃向城头，比什么都要急切。
永夜明白，从姜竹涛举剑的那一刻，他的选择就已清楚分明。
『山河』（五十）奔向
有什么东西在他们对峙的那一刻就已经改变了。
“与我对决还有功夫走神？”宋知命鬼剑一闪再次迫近身前，永夜剑气陡然全开将他格开，饶是宋知也没能再靠近。
趁着间隙，永夜抬步冲上城门，眼前一晃，去路被赶上来的宋知拦住。
剑风袭过身侧：“不能叫你再过去了。”
永夜堪堪停住却是完全慌了神，眉心突突直跳，一眼看得宋知都心惊：“你快让开！”
“小夜。”宋知的语气软了几分，“他们兄弟的事你让他们自己解决，你插不了手。”
“你让开！他不能死！”面前的人已经听不见他的任何话，眼睛滴血一般一直染到眼角，身边围绕着黑色的魔障，一声怒吼提剑挥出。宋知剑气也跟着不断上涨，牵制住永夜。
他的余光里瞥见了那摇摇欲坠的身影，那个人曾经无数次地站在高处，宛如世间的胜者，居高临下，把他的每一次奋战都看在眼里，每一次危机都担忧在心。
永夜用了狠劲，将手中剑刺入地里，手往后握上了弑神剑的剑柄。
“不行，永夜，别碰它！它会——”宋知立即明白他要干什么，大吼出声却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弑神剑出鞘顿时剑气全开，白色的剑气冲撞着黑红的魔光，震动炸开，几里开外连漫天大雪都转瞬消融。
宋知劈开这股劲风，永夜却无视身体与灵魂的剧痛，回手又是一剑落下，直将宋知击出。不管不顾地向姜竹涛而去，仿若要冲上云霄。
城墙上，两个人分别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剑，像是握住了自己的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