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还有神秘的力量
多好笑啊，恶劣到把他人人生当成游戏的神尊竟然能说出人性本善这样的话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嘲讽谁。
大概这种恶意的游戏在他们眼中看来也是恩赏吧。
嬴孽敛下眸子里的冷意，手中长剑忽而光芒大盛。
不死业火飞速蔓延剑身，竟然是硬生生地把忘誉的手给灼痛了。
高高在上的神尊皱着眉毛，不敢相信这世家还有能够伤害他的东西，秀美的脸上满是讶异。
嬴孽却没有停顿，在忘誉往身后一退时长剑一转，画出剑花打在忘情结出的结印上：“打不过就玩偷袭，嗤，废物。”
这种惊人的言论要是让下界的修者听见了估计要被吓得下巴都掉了的。
但是，嬴孽却未曾收敛：“拿我当游戏玩？就不怕引火烧身么？”他的声音很轻，语调很淡，然而话里的嚣张却完全一反他往日的人设。
这样的嬴孽是鲜明的。
有血有肉的。
因为愤怒而无所顾忌，因为知道了自己存在的原由而选择了斗争。
“嬴孽——”忘情怒而喊道，“是我们给了你生命——”
“所以，”嬴孽打断了他的话，“就算是你们肆意插足我的人生，一次又一次地给我的人生添加压力，我都要感激你们吗？”
他轻笑了一声，眉眼间都是讽刺，纤细的手指停在胸口上，一手执剑与两位神尊对峙：“就算你们恶意地毁掉我所有珍贵的东西，我都不能对你们有怨气吗？
难道我的人生不是因为你们才坎坷不平的吗？
嗯？
你怎么不说话了啊！
来，让我听听你的解释——你们凭什么玩弄我的人生。”
凭什么一次次地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最后逼着他走上绝望的道路。
难道神尊就有这样玩弄他人的权利吗？
凭什么？
忘誉捂着被烫伤的手，神力运转间竟也没有恢复半分，神情凝重而冷寒：“因为我们是神尊，因为是我给了你生命，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给我们逗乐的，因为你，只是我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嬴孽，你记住，你就是一枚棋子，我想要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
别说玩你了，就算我让你去死，你也要给我乖乖去死！”
嬴孽沉默了许久，长剑却又对准了他的心尖：“你已经让我死过无数次了。”
不知道在尘世间轮回了多久。
每一生都无比艰难。
忘情一愣。
忘誉却不屑一顾：“那又如何。”
嬴孽缓缓抬起头来，那眸子不再隐忍，猩红的眼睛里燃着战意：“那就证明……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让我去死。”
忘誉眼神一震，尽管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可还是让眼尖的嬴孽捕捉到了这个画面，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于是，他的笑容里也带上了几分恶意：“如果我的人生真的只能被你们所操控，那我也不可能杀上来与你们对峙。
忘情忘誉，你们已经慌了，不是么？”他像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森冷的笑意里满是讥诮。
可偏偏，他说对了。
就算是忘情也忍不住为之后背一凉。
嬴孽说得没错。
他的确是发现嬴孽不受自己控制了。
从锁妖塔里那个风孽的出现开始，事情就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只不过，他非要跟对方分出个胜负，不断干扰下界发生的事情，直到看着他与燕时早反目成仇，看着他被挖走不死心，看着他被剜目放血，看着他筋脉寸断，看着他散功去救燕时早把自己逼得魂飞魄散，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但，谁也没有想到。
嬴孽竟然没有死。
不仅没有死，那颗不死心也没有回到他的手里。
那原是女娲补天留下的神石，被他一点点磨成了棋子的模样，丢了的确是可惜。
他原想着找清一要回来这个小东西。
但他却听见了嬴孽的心跳声——因为激动而格外的清晰。
魂飞魄散的人竟然重新有了心跳，忘誉只觉得匪夷所思，心里那种不受控制地感觉自然是让他更加烦躁。
他与忘情对视了一眼，确定了这件事情后目光十分凝重。
相似的游戏他不是没有玩过。
这一次他并不认为自己玩过火了。
既然是他赋予了嬴孽生命，那他就可以随意操纵他的人生来给自己解答。
——事到如今，他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嬴孽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