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凤凰又对着她略略略：“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两个小个子莫名其妙地互啄了起来。
嬴孽没有耐心听他们吵下去，修长的手指揪住了小金凤凰的嘴，不给他继续哔哔赖赖的机会。
小金凤凰还不服，结果被嬴孽冷眼一扫，瞬间吓得叽叽叽了起来，一个劲地往他袖子里钻，表示自己知错了。
嬴孽：“为什么。”
小蝴蝶沉默。
小金凤凰也沉默，只是看起来有些跃跃欲试。
“不说也可以，把秘密留着跟你一起埋进土里。”嬴孽神色平静地道，一点都看不出威胁恐吓的盛气凌人样，然而，这效果却并不比直接威胁恐吓差。
在他说完后，小蝴蝶连忙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都给倒了出来。
“我说我说——”小蝴蝶看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承认，我的确是没安好心，也给了温景棠错误的指引，只是一开始，我喜欢温景棠也是真的。
但我也有难言之隐，毕竟温景棠不死的话，死的就是我了——虽然这漫长的岁月并不美好，可我若是死了便是直接魂飞魄散。我不愿意就这样死去。
反正温景棠早已做好以命换命的准备，他又是难得的……体质，老大答应我，如果他死了就把他的身体分给我，随便我干什么都行，以后我就不用待在这个憋屈地小身子里面了——”
她乱七八糟的又胡扯了一通，嬴孽还是打断了她的话，问了几个问题：“既然你们让温景棠用心头血温养小凤凰，又为何要对他动杀心。”
这小家伙倒是聪明，察觉到了危险提前破壳，还找到了他来保护自己。
只是，嬴孽不认为，温景棠会蠢到连简单的骗局都看不出来——一个原本就有灵的躯体，哪怕是被夺舍了过去，也未必能撑多久。
连这个刚破壳的小家伙都看得出来的事情，温景棠没有理由看不懂。
“我本以为这就是个死蛋。没想到温景棠坚持孵了一段时间，啊，不，坚持温养了一段时间，这个蛋里竟然是出现了微薄的生机。”
小蝴蝶解释道：“这世间怎么还能多出只凤凰来，这岂不是乱套了么，所以，我只能想方设法把它弄死，没想到……凤凰一族果真难缠至极。”
“理由很充分。”嬴孽将在袖子里探头探脑，无比好奇的小金凤凰给按了回去，“只是，你似乎忘记说说你的老大参与了些什么。”
口齿伶俐的小蝴蝶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她显然有所忌讳，不敢说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她看着嬴孽目光时，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嬴孽的瞳孔旋转了起来。
那双黑色的眸子里仿佛深海酝酿着无数风波，偏生如同漩涡一般将人给搅了进去，然后沉迷其中。
嬴孽的魅术中，小蝴蝶总算是供出了她的老大。
这一切竟然都跟当初借给燕时早功力的古神有关，乃至忘川领域里至今能够作妖的那一位——都不过是同一位罢了。
他似乎格外看不惯温景棠。
而对于燕时早则是无理由地偏袒。
小蝴蝶的记忆中的确如此，嬴孽反复确认后都没有想出三者间的关联，只能作罢。
也许，这一切等他找到那个古神之后也就迎刃而解了。
小蝴蝶回了神，看着高深莫测的嬴孽突然问了一句：“你不爱温景棠，那你是不是还爱着燕时早？”
“不爱了。”嬴孽飞快地否定道。
“不可能！”
小蝴蝶斩钉截铁的：“刚刚燕时早的事情一出现，你的心跳得可快了，你就是还爱着他。”
“真不爱了。”嬴孽看着她，目光中含着几分警告。
小蝴蝶不屑地哼了一声：“虚伪，你要是不爱他，你又为何要救他。”
“你不懂。”嬴孽扫了她一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带着小凤凰就想离开。
“我有什么不懂的，我活了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我一清二楚。你逃什么，心虚什么，爱就爱呗，我又没有嘲笑你是胆小鬼。”
可小蝴蝶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他的痛点，他脚步一顿，站定下来，而后回身看了过去：“我说了，我已经不爱他了——”
嬴孽冷寒的话语让小蝴蝶更新小了下来：“谁信你……”
嬴孽听清她嘟囔的话，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跟她解释还是在说服自己：“他若是遇到危险，我仍会忍不住救他，可他若是没事，从今往后我都不愿与他互相打扰。”
他深深地看了小蝴蝶一眼：“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爱与不爱两种回答。”目光中是旁人看不懂的麻木无力。
小蝴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