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虐攻火葬场
燕时早没有说话，秦涅却明白了他的答案，眼里流出一抹极致的悲哀，勉强发笑的模样看起来反而让人心疼。
他擅长撒娇，平时也装乖卖萌让人不忍心呵斥，可现在并非刻意的示弱却真真让人不知所措起来。
只恨不得把所有好的耀眼的东西都捧到他的面前引他一笑。
燕时早压下了心里的冲动，转过头去，发丝轻轻扫过了秦涅的脸，他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古怪极了。
“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真的，我不骗你。”秦涅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担心惊扰了燕时早一般。
燕时早脚步微微一顿，似乎是难以应对如此热情的秦涅。
然而，秦涅并未就此罢休，他看着燕时早：“我不比任何人差。”
可难道嬴孽输给任何一个人了吗？
这世间天才无数，他又输给了哪一个？
他在绝处逢生，从未言弃，再困难的时候也没有选择逃避。
秦涅不过是被捧得高而已，要论优秀，又怎会有嬴孽优秀。
他不由自主地偏了心。
秦涅却以为燕时早被他说服了，双手下意识地伸上去环住他的脖颈：“夫子……”撒娇的声音让燕时早情不自禁再次偏头。
“别闹。”燕时早冷着声，秦涅却不甘被落了面子，凑过去，在他脖颈上蹭。
“我知道你对他不好，一个人若是对另一个人没有半点怜惜，又怎么可能称得上是爱呢，哪怕是喜欢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夫子疼我宠我，我都知道，除了父母，夫子是对我最好的人，夫子若是不喜欢我我才觉得奇怪。”
燕时早的手僵硬了。
秦涅轻笑了一声，舌头轻轻舔在他的喉结上。
燕时早身子也随之一僵，他送了手，秦涅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眼泪就好像金银豆豆一样飞快地滚了下来。
他委屈得很，双手撑着地面，似乎是想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一样，把自己的眼睛都气红了。
燕时早也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是愧疚又是无措，手忙脚乱地给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涅仍是在哭，俨然有越哭越严重的趋势，他呜咽着：“你走，你走，你既然不心疼我，你为什么要留下来，你别留在这里，也许我还没有那么难过。”
燕时早沉默着蹲下身来，犹豫着伸出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擦了擦：“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他为什么还要离开你？”秦涅娇蛮地发问，虽然看上去有些不讲道理，然而，却问住了燕时早。
他喉咙里发出一个干涩的苦笑。
“是我的错。”
“没关系。”看出燕时早的黯然，秦涅也轻轻地用指腹在他脸上擦了擦，“我可以原谅夫子，但是夫子以后不能想起他，你要对我好，便一心一意对我好。”
“我做不到。”
听了燕时早的话，秦涅脸色大变：“什么叫做做不到？”怎么可能会做不到！分明是不想做！
他就是忘记不了那个叫嬴孽的！
可他是秦涅，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谁的替身，也不可能当谁的替身！
他气得险些倒仰，燕时早却没有瞒他：“他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我曾经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我……放不下他。”
秦涅嘴巴一瘪又想要哭。
燕时早耐心地等他哭完，本就格外烦躁还要哄哄这不听劝的少年，心情便越发的难以言喻，只是，像以往那般的呵斥，他却是再不忍了。
秦涅哭得累了就把头抬起来看着燕时早：“那我呢，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在他找到秦涅的那一刻，在他以为嬴孽活在秦涅身上的那一刻，燕时早是爱的，也是纵容的。
后来，真正的嬴孽出现，那个真的陪他走过数年的少年出现时，他才明白有些纵容只是因为愧疚，至于爱意只会在真正的嬴孽出现时蔓延。
秦涅沙哑着声音又问：“你怎么就不能哄哄我，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我讨厌你了，我不想原谅你了。你这个坏人，我不想喜欢你了。”
燕时早克制地收回了手。
秦涅却突然抓住他的手，放到嘴里狠狠啃了一口：“你让我痛，我也要让你痛才行。”
“对不起……”燕时早再次道歉，尽管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股冲动，只是看着秦涅痛苦的神色，他便开了口。
背后突然有些凉，他警惕地回过了头去，心中堪称荒谬的猜测成了真。
那团青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燕时早的心跳得很快。
他原想站起来朝嬴孽走去，没想到蹲太久了，腿也麻了。
嬴孽倒退了一步，避开踉跄两步的他。
燕时早缓过神抬起头来，先是看到他的纤细的脚踝，往上看去是盈盈一握的腰身，他修长的身子站定在面前的那一瞬间，燕时早已经控制不住脱口而出：“孽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