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嬴孽反击
重明先是一愣，继而也勾出一个不屑的笑：“软弱的天道可比不听话又强大的疯狗好控制。”
嬴孽斜睨了他一眼：“你才是狗。”
重明笑吟吟的：“我这是夸你无所畏惧呢。”
嬴孽没有理他，拎着秦涅的衣领就出了山洞。
“把他送走。”末了，他这样吩咐重明，却是对跟他境遇相似的凤主起了恻隐之心。
重明老气横秋地叹气，却也只是看着嬴孽踏入劫雷阵中与天道抗衡。
嬴孽若是能赢，那他们就都有希望。
嬴孽若是输了，那他便与昼渊一同安息。
玩的大的不止嬴孽，他也是一样。
凤主有些踟躇，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囚他无数年的地方，喉咙里发出一道晦涩的声音：“我……能离开这里了？”
这么多年了。
终于能离开了。
重明点头。
“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呢。”当年的挚友熟人皆已成了灰，天地之大，又有何处是归途。
他的眼中尽是迷茫。
重明想了想，提议道：“你若是不知去哪，倒是可以先跟着我。”
他并非善良，只是从嬴孽口中得知凤主的悲哀，也明了未亡人的痛苦，知道他与世俗脱离许久后的不适，多少有些不忍。
凤主点头。
外面天雷滚滚，紫黑色的劫雷愤怒地分布在嬴孽身旁。
秦涅被吓得心神剧烈，却不敢尝试离开嬴孽。
只怕这劫雷一不小心就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皮开肉绽，魂飞魄散。
嬴孽并不嘲笑他的胆小。
秦涅就是这样的性格。
往日骄纵，遇到大事胆小退缩，性情却比之他温和，不像他一样，心狠又冷漠，有仇必报，就算是再昂贵的代价也负担得起。
他与秦涅最大的不同就是，秦涅还像个人，他若疯起来却是不管不顾，心狠手辣。
他大概能猜得天道的顾忌。
只是，他却不愿让对方如愿。
他的脸上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
他自己也清楚，他从不是良善之辈。
在秦涅的求饶声中，他不为所动。
心狠又残忍。
青影在劫雷阵中站定，他双手结印，秦涅却发出了惨叫。
他痛苦难耐的看着嬴孽，连一句质问都发不出来。
嬴孽是要将他夺舍。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然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向嬴孽臣服，就像是落地的叶子终归要回到大地的怀抱。
他想向嬴孽低头，想敞开怀抱接纳嬴孽。
这一刻，他也记起了许多。
原来，他跟嬴孽当真同属一体，他也曾属于创世神。
补天之时，创世神操之过急，遭了反噬，重伤昏迷之时，七情六欲，七魂三魄皆逃散。他是逃出来的“善”。
软弱无力的善，没有半点自保能力的善。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正想回归半生的归宿。
然而，下一秒，天道发怒，劫雷接连而止。
嬴孽却在瞬间撤开了结界。
“轰隆”一声，秦涅连同地面一起被劈开，肉体消散。
那抹善萦绕在嬴孽的指尖。
他道了声：“谢了。”而后，将其融入自身。
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