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分道
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姜戚也不舍得伤害燕归。
他如同一只伤痕累累，随时准备露出狰狞爪牙以将敌人撕得粉碎的大猫，只有面对燕归时才会放松警惕，发出委屈的细弱呜咽，似野兽的悲鸣。
燕归心如刀绞，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与他额头相抵。
“可是姜戚，你执意这样做的话，会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你本不该承受这样的代价。”
人皆有私心，燕归也不例外。虽然他不赞同姜戚的狠辣行为，但他首先怕的却是姜戚自食恶果。
然而姜戚走进了死胡同，不能体会燕归的苦心，他眼神冰冷凄厉，字字诛心。
“我连你都失去过，还有什么代价是我付不起的。”
“燕归，如今我坏事做绝，你还会要我么？”
燕归从小跟随师父修道，曾见世间百态，一直以为自己取舍有度始终不渝，不为世人爱恨贪痴所扰。
始知自己不过一俗人，心中早有偏爱，纵然陪他粉身碎骨又有何惧。
姜戚却误会了他的沉默，笑容悲怆，“你要实在看不下去，抑或你不要我了，无需教我知道，现在杀了我就好。”
只有死在燕归手上，他才能不再生怨恨。
姜戚每说一个字，无疑在燕归心上划出一道新的伤口，燕归仰头抿住了他殷红如血的唇。
“夫夫一体，何分你我。”
既不能拉他回头，孽债共偿，一同沉沦地狱还是做得到的。
这一夜的皇宫和邵阳侯府都不平静，宫里的姜琳琅与姜夫人彻夜未眠，好在惊心动魄过后，小皇子的烧退了，早上醒来已吃得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