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残花,无需计较。”钟北霖见他不语,将手中的一草编蚂蚱递给他,又道:“交换,如何?”
皇甫掣接过,轻捏手中精致的玩意,细细看了一番,饶有兴趣道:“与其要地上掉落的残花,何不自剪一枝,挑选更为娇艳的玫瑰。”
皇甫掣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松,字字清晰,语调轻缓,与方才的声音有些不同。
“这御花园的花岂能随意摘取,但这掉在地上的花必会被宫人扫去,我捡去了可无妨。”钟北霖解释道。
皇甫掣嘴角微勾,露出一丝淡淡的笑,视线移至钟北霖手中另一草编公鸡,“小兄弟可否再送我一只?”
钟北霖微楞,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手上的草编公鸡。听着对方对自己的称唿,放下一些警惕,依旧待他礼貌,将一只再送到他手里,换了一朵玫瑰花。
钟北霖离开后,朝着方才的亭子方向走去。皇甫掣细细摆弄着手里的玩具,方才的和气被眼中的冷漠所替代。
既知枝上花不可折,那不知宫里妃不可染吗?
拿着他的花去讨他的妃子欢心,也真是胆大妄为!
——
“哥,好可爱的小鸟!”钟婷心中欢喜把玩着手中的草编鸟雀不亦乐乎,他捏着小鸟背后的一朵极为鲜艳的红玫瑰,忍俊不禁道:“这只小鸟为什么要背着一朵玫瑰?这青色颜色与玫瑰花色搭配得有说不上的怪异。”
钟北霖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站在自家妹子面前认真的反驳道:“你喜欢哥哥做的草编玩具,又喜欢红色玫瑰,两两搭配怎的奇怪了?”
钟婷哭笑不得,举着这背着鲜红玫瑰的青翠鸟雀,接着吐槽道:“哥哥你这话分开句句对,合起来可就不对了,你仔细看像不像是鸟儿赶嫁。”
玖清宫中,灯火只两了几盏,主厅大门紧闭,贵妃娘娘坐在主位上,而一名侍卫站在一旁,两人笑谈甚欢,皆是轻松愉悦的状态,不似主仆关系。
当然,本就是亲生兄妹。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和乐融融。
过了好一会儿,钟北霖伸手轻轻揉了揉钟婷的脑袋,含笑道:“我出去让小云照顾你,我先走了。”
钟婷挂在脸上的笑顿时定格,可说是僵硬了,可说是瞬间坍塌了下来。钟北霖心疼妹妹,却假意戏谑了一番:“爱哭包,都多大的人了。”
钟婷努着嘴巴,抬头直看着钟北霖,如鹿的大眼睛中水光闪烁,她咬着唇,开口道:
“哥,你离开皇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