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凤观云开荤
星雨显然是怕极了，说话颠三倒四，凤观云半天才把意思捋明白。
大太太陆氏和靳随欣幽会被六姨太撞见，六姨太被陆氏当场用大青瓷花瓶砸死，靳老爷当时在院门口，亲眼看见他们害人，一着急被门槛绊倒摔破了脑袋，现在生死未卜的被那对奸夫淫妇抬进正房，现在正院大门从里头锁死，谁也不知道里头情况如何。
曹云听得咂舌，表情又十分疑惑，“他们锁门是害怕，我们为什么要锁门？”
星雨边哭边说：“有几名护院也跟进去了，不是去抢人，怕是和他们一伙的，现在好多下人都在议论，说老爷要不行了，大少爷也快没了，以后这个家都是大太太的，反而没人敢去治那两个坏人。五太太拿掌家印信都支使不动人了！现在和二少爷躲在屋里门都不敢出。”
“戳西！莫的王法。”曹云呸掉嘴里烟头儿，摸着后腰别的两套枪库狞笑一声：“叫他们尝尝撞到老子枪口上的滋味儿！”
凤观云拽住他胳膊，“哥，你现在进去，他们狗急跳墙要伤靳老爷怎么办？”
曹云反问：“你确定老爷子还活着？”
凤观云摇头：“万一还活着呢？”
“啧！”曹云挪开两步坐到石凳上，往靳秋屋里看一眼，转头见晴知母女也从屋里跑出来，一边往这边走一边问星雨：“怎的大白天还把院儿门关了？外头还闹哄哄的？”
星雨哭哭咧咧把事情又讲一遍，听得晴知母女脸色发白，曹云瞧这一院子孤儿寡母，都不像能拿主意的人，叹口气吩咐星雨：“你骑我的快马回营，找孙营长，叫他去虎据山给座山雕送信，就说十万火急叫他立即回靳家。”
“座山雕？听名儿不像好人呀！”星雨抹一把眼泪，忽然心里发毛，这一听就是龙傲天的同类吧？
曹云啧一声表达不耐烦，“你家段总管的山号，我给起的，够响当当吧？”
凤观云气得牙痒痒，低声斥骂：“你大爷的曹云，早知道段弈在哪儿你居然不说！”
曹云抬头瞪他：“你怎的还骂人？……我是早知道他在哪儿，那我也不知道靳世棠快死了呀！再说段弈怎么走的你知道吗？是被靳世棠让人打出去的！他右肩伤上加伤，右胳膊废一半，以后提不起重物拿不了枪，你让他回来干什么？”
星雨听说能把段弈找回来，顾不上别的，抬脚就往外头走，没走两步又被曹云叫回来，“我话没说完呢。你回来时天肯定早黑了，进城后先到县衙报案，就说我也在府里，叫他在门口堵着，等我拿住人再开门，他们晚些进来收场便好。”
曹司令带兵多年，战场上挥斥方遒，办事干脆利落，几句话把星雨一下午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准备天黑动手，等星雨离开就一个人坐葡萄架底下喝茶，和凤观云俩人谁也不搭理谁。
曹司令手里有枪，并不把几名护院放在眼里，但因顾及靳老爷性命，需等天黑翻墙进去收拾杂碎。
谁知对方比他还着急，不等太阳落山就提刀持棒来砸靳秋院门。
曹云叫晴知母女到靳秋屋里插上门栓，自己应对即可。回头看见凤观云，“唉？你怎么出来了？不陪你家棠棠了？”
凤观云把自己佩枪握在手里反问：“哪有将军上战场，小兵躲清闲的道理？”
曹云叙眼睇住他哂笑：“这算个屁的战场，屏江口才是战场。”随即又朝他招手，“过来，正好叫你练练手、开开荤。”
凤观云在城防营里练了几天，但未经过实战，看曹云似要开杀戒已紧张得双眉紧蹙手心泌汗，被曹云数落两句反而定下神来。
他俩躲在一根廊柱下头，让两名小厮去开院门，等靳随欣带恶徒进来，呼呵着要送靳秋上路冲过来时，才举枪横于过道阻敌。
那些人没想到这间小院儿里还藏着位大司令，看见曹云时已吓得两股颤颤想要逃跑，可回头一看院门已经让人紧紧锁住。
既然跑不了只能冲上来搏命。曹云连开数枪，三名护院应声倒地；他故意留下两个给凤观云练手，凤观云也连开两枪，可只有一枪打在人脚底下算是把敌人阻挡片刻，眨眼间另一人已冲到他眼前。
凤观云眦目欲裂，他怕人夺枪，竟然收手使出刀马旦的招数去踢对方软肋。
曹云哭笑不得从旁支应，伸手用掌锋劈在对方持刀那只手腕子上，随后和凤观云一起出脚将人踹出半丈开外。
凤观云再次举枪，曹云这回没等他犹豫，回身抓住凤观云握枪那只手帮他勾动板机；靳随欣惨叫一声摔坐于地。
凤观云呼吸一窒，回头望向曹云，语气和双手一样瑟瑟发抖，“哥，我杀......人了。”
“没呀！”曹云表情不以为然，从兜里掏出根烟，“这不还没死呐？”说着上前又踢靳随欣一脚，对方哀哀痛呼司令饶命。
“没伤着要害，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曹云拍拍凤观云肩膀，问：“和打猎感觉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