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弈忍俊不禁但立即改口:“好一招剑走偏锋出奇制胜!”
俩人说说笑笑吃过早饭,靳秋披麻戴孝去灵堂继续做他的孝子贤孙待客回礼,段弈则换起从城防营穿回来的军装,说:“曹司令这趟差,县太爷虽然恐怕帮不上什么忙,我还是去知会一声图个周全,届时太太们搬过来至少叫治安警多关照一二。”
靳秋点头称是:“你去吧,前门的事我让昨天那个小崔管事盯着。你从县衙出来再帮我跑一趟佣工局,帮我聘两位靠谱合用的管事。”二人分工后一个奔前院一个去往北角门各行其事。
等再碰头时已经傍晚时分,段弈手拿三份用工契约,上边注明用工起始时间,他仔细把三人学识、性格、能力特征给靳秋讲一遍,然后神情严肃道:“我前几日路过县衙时座山雕还只是个名头,今天已经贴上描像,虽然只有六七分相似,但礼城认识我的人多,难保不会有人联想到。所以我今晚就出城。”
靳秋表情一僵,忙问:“你今天见县太爷他没瞧出什么?”
“那倒没有。”段弈摇头:“这叫灯下黑,况且我穿一身军装到他跟前,他想不到马匪身上去。”
靳秋心里舍不得,张开嘴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挽留的话,段弈沉声嘱咐:“若我走之后有人找上门询问,你就说我现在给曹司令办事,已经跟着拔营去屏江口了。”
靳秋点头,轻轻叹一口气,吱唔询问:“那你……不是,那我要是想去找你呢?”
段弈想了想,“你找我的话就往虎据山矿道走,到时候有人拦就报我大名。”
靳秋抿起嘴巴上前半步抱他一下,逗趣笑问:“报你大名段弈呀?”
“傻呀?当然是报座山雕!”段弈拍拍他头顶:“我回去观望观望,若风声没那么紧会时常下来看你,你有急事叫星雨去找我也行。”
靳秋下晌没回灵堂,晚饭时单身一人从小院儿出来,说段弈回城防营了,最快也得帮曹司令忙过拔营这阵子才能再回礼城。
晴夫人神情讶然,说阿弈现在可是出息了呀?
她先前以为段弈被靳家因误解撵出去只是在城防军那边找个暂时的容身之所。
靳秋暗自盘算一番段弈手底下马匪规模,嗯一声,用很不经意的语气替男友炫耀:“弈哥现在给曹总当排长,曹总说年底还要升他做连长。以后想要请段连长帮咱家做事那得看情份的。”
晴夫人白他一眼,心中不屑但未再多言。段弈是她看着长大的奴仆之子,精明能干当然招人喜欢,但若过于有本事就不太招人喜欢。
靳家人倒不觉段弈去营里当官或干别的于他们情感上存在落差,主要是靳家原先的正牌主子都没了,这一桌人里除了姨娘就是庶出子女,对他们来说段弈原先总管的身份也够高了。
只是离靳老爷出殡还有两天的时候还真有几名治安警找上门来。手里拿着座山雕的半身描像,问:“靳公子,您看这个?”
靳秋打眼一瞅,忽然眸光发亮地将画像接过自己手里,笑意玩味仿佛很感兴趣,反复打量:“还挺俊……这人是马匪?”
两名治安警表情尴尬,心说靳老爷一走他这大儿子怕是再没人管得住了,以前还说男女通吃,瞧这样分明只中意男人。
其中一名治安警想把画像拿回来,被靳秋往后一撤给躲开去,色眯眯道:“你们衙里油印的应该有不少呢,这张送我吧。”
两位治安警听罢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靳公子,您别看他长的好看,真的是马匪!心狠手辣,桐县方老爷两排镖师押商队路过虎据山,被打杀得只剩六个人活着跑回去。”
靳秋立即显出个惊心动魄的神情,“这么凶?啧……可惜,那这样,哪天你们要是上山剿匪,我出双倍赏金买他活口。”
治安警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迟疑问:“那段弈……?”
“那肯定是别告诉他呀!”靳秋不耐烦的拧眉白他一眼,“段弈现在又不在我这常住。”
对方治安警被他绕得几乎忘记到靳家来干什么,靳秋当他们面把座山雕白描画像叠几折揣怀里才回过神,可再想往回要已经来不及。
“靳公子您也忒……饥不择食了。”年纪较轻的治安警有气无力吐槽,回头冲另一位治安警道:“徐哥咱走吧,我一早就说这人不可能是段弈。人有相似物有雷同都是正常的,段弈上山抓马匪还差不多,他吃饱了撑的干嘛自己跑去当马匪呀?”
姓徐的治安警一脸啼笑皆非,摘下大盖帽抓抓头皮,“话是这么说,可这不有人去衙里举报嘛......”
【作者有话说:避雷预警:补丁是逆。秋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