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剿匪什么意思
“行呗。”靳秋略不耐烦的拿烟斗哒哒哒敲身旁案几:“我不难为你们,等会儿带各位去我院儿里转转;可你们也别难为我,女眷的院子就别去叨扰了。”
治安警见好就收,立即点头同意,可刚站起身又被叫住。
靳秋沉下脸色道:“我还得问一句,到底是谁举报的我家?”
治安警互望一眼,“这个真不方便给您透露,不合规矩。”
靳秋哼一声:“不说我也知道。前些天洛佳春趁我喝醉了要爬床,被我打出去了,是他没错吧?还亲眼看见……嘁!你们大可以问问廖星雨,那天要不是我喝多了他有资格进我院子不?”
四名治案警你眼望我眼神情益发尴尬。
靳秋继续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说咱们这些做买卖的家大业大牵扯多,凡事比普通人家还要害怕坏规矩,你们也没必要听风就是雨。我说的话各位大可一字不差回给县太爷,有事叫他直接传我,我做的事情自是能负责到底。倒是那个洛佳春,他胡乱污蔑也得给官家个说法吧?”
治安警们无言以对,最后浮皮潦草的在靳秋院子里打个转就算搜查完毕。这一波事端大家都以为就此了结,可当晚又出一件大事。
举报座山雕进城的洛佳春夜里被人在家里一枪打爆脑袋,左邻右舍听见响声跑过去时只在墙上看见一只用毛笔画在墙上的老虎爪。
县衙收到报案时人找跑没影了。
县太爷立即下令全城戒严,还拨出十名治安警把靳府正门角门堵个严实。
靳秋在家郁闷的要死,恨不能把段弈揪出来狠捶一顿,关起门来偷偷咒骂某人没事找事。
这还不算完,两天后桐县之前被打劫过开矿队的方家,原本跑回去那六个人一夜之间全被掳走,其中包括方家两名管事和方老爷的一个儿子,还有另三名工人。
六个人的尸首天亮后被发现挂在两城县道旁大树枝丫上。
靳秋大门还没能迈出去再次被县太请去衙里喝茶,这回没单请他一个,礼城在九江商会里有头有脸的买卖人都被请过去重议筹资剿匪事宜。
这回靳秋再头铁也不得不认。县太爷故意摆出这么个困龙局,就是因为他不方便跟靳秋硬扛,靳氏一族在礼县树大根深是一方面,更重要是靳家还和曹云挂着姻亲。
可靳秋身为买卖人不能和商会同行对着干。如果大家都怕马匪,都要剿匪他再反对必遭孤立。
靳秋手里盘弄他那只黄花梨大烟斗,在众目迫视下仰头叹气,真心实意说一句:“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冤枉他在府里偷盗,把他逼上梁山。”
:“可我还是那句话,若是曹司令出人剿匪我二话没有,至于县里……如果大伙儿都赞成,那我也赞成,该出多少出多少。”
县太爷听靳秋骤然松口脸上显出满意神色,抬眼再看旁人,那些先前表示要以靳秋马首是瞻的商会大户却各自讪讪移开视线,好像并不买账。
问题显而易见,这帮人没谁想出钱,之前靳秋先开口拒绝,友商们自然乐得把他当出头鸟往上推。
现在靳秋怂了,别人却不想和他一起怂。如今大家需要一只新的出头鸟。
这时一位平时和靳秋关系马马虎虎的米店老板忽然出声对靳秋示好:“靳公子言重了,要是下人被解雇了自己出去做坏事还叫东家担责任,那我们在坐这些人的日子都没法过了。段弈是段弈,你是你。”
靳秋立即感恩戴德冲他笑笑表达理解万岁。
米店老板继续道:“我家进出货最多,所以心里也最着慌。座山雕把先前举报过他的人一气都做掉了;心狠手辣大家有目共睹,可见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可是这一年半载下来却并未劫掠过咱们礼县商队,我最怕的就是咱们不剿匪还好,万一出手又没剿下来,以后怕是更加后患无穷。”
众商家纷纷点头称是,很快有人问县太爷:“太爷您是否有把握将座山雕一击必中?否则我等岂非自掘坟墓?”
县太爷听得眉头紧锁脸色发青,刚要开口又有人道:“不若添两成课税吧?我们这才几个人,哪有城里庄子里千家万户力量大?大明朝开海战那会儿也是靠课税渡过难关嘛。”
“后来大明不就亡了么。”靳秋耸起眉头与他玩笑:“李老板你家倒卖古董玩意儿,别人都把钱拿去交税,你家铺子不得关门大吉?”
开酒厂的老板跟着嘿嘿发笑,扭头望向靳秋:“他那些东西主要是卖给我们的,别人哪管那个?哈哈......”
县太爷听得脑壳发紧,连大清都亡了谁还关心大明?主要是县衙和曹云城房营同官不同系,两家约定课税共议。曹司令不点头,县衙擅自收税纯属自寻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