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叹气:“当然有呀。”说完旋即又笑起来:“但总能打赢,咱们守着矿厂火力猛,虎踞山这一片已经无敌了哈哈。”
靳秋抿嘴笑笑,三人缓步往寨里溜哒,找一块有晒到阳光的高地坐下闲聊打发时间。
那名一直没说过话的年轻马匪忽然神情很羞涩的问靳秋:“夫人,……不是,靳公子,我家原来也是礼城的,我听那边的朋友说,您和寨主以前好像是那……那种关系,到底真的还是假的呀?”
话多的马匪一脸好奇:“那种关系是啥关系?”
腼腆那位手拢嘴边凑到他兄弟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把那位惊得一脸纳罕,惊呼:“怎么可能?我可不信!我信不来。”
靳秋往前凑凑,表情纳闷小声问:“你听说什么了?”
嘴快那位立马泄密:“他说寨主以前是你在家养的男妾,后来为什么事情闹掰了被赶出家门才一气之下跑上山做马匪。”
靳秋牙疼似的倒吸口凉气,神情不虞低声呵斥:“胡扯。”
两名马匪互瞪一眼各自噤声,仨人又坐了会儿,那位自称礼城人的马匪小心翼翼再次开口:“我也觉是胡扯,打从我认识大当家就觉他不是一般人,背后肯定有人支持,那个人不会就是您吧?”
靳秋皱眉睇他一眼,摇头:“非要这么说也行,但我现在和你们一样,都是帮他办事。哎,这种事少打听吧,知道太多没好处。”
两名马匪听罢一齐点头,表情有些惊讶但不敢再往下细问。
这时山下开始传来零星枪响,砰砰声传到寨子里已经不甚响亮,时而密集时而松散。寨里的矿工早被驱赶回各自生活区域,若大山寨了无声息。
对阵声断断续续响了一下午,四点多钟时开始有马匪张罗准备晚饭,因寨子里留守人不多,还要腾出人手看管矿工,靳秋也上前帮忙搬米抬面剁肉下锅。
山下枪声越来越零散也越来越遥远,留守马匪脸上渐渐显出喜色,说寨主这回肯定是又打赢了!看看窖里还有没有酒,搬几坛上来迎接他们凯旋。
靳秋好奇询问:“你们这是怎么听出来输赢的啊? ”
对方听罢笑着给他讲解:“输的话枪声肯定越打越近,声音越打越小说明敌方已经开始撤退,咱们的人偶尔放几枪是在‘护送’他们下山。”
靳秋恍然大悟心下稍安,脸上也终于挂出几分笑意。
马匪放出几名矿工一起支锅打水料理食材,说笑声渐渐多起来,于是又有人笑嘻嘻问靳秋:“二当家,你到底是不是咱寨主的‘夫人’呐?”
靳秋一开始神秘兮兮但笑不语,被起哄问急了哈哈大笑两声反呛回去:“咋的?你们觉着我配不上他?”
“哎呀!哪能呢?”马匪们都笑起来:“合伙人能拆,你要是夫人那我们就踏实了嘛!”
靳秋听得好气又好笑,和众人把晚饭烹熟后将灶火撤小闷着,等到天全黑下来,月亮爬上山头时靳秋终于带手下马匪凯旋回营。
首次与官兵对阵且大获全胜让寨里马匪各个神情兴奋,纷纷上前询问战况。
从外头回来的马匪们呼呼和和把场面描诉得十分惊险盛大,段弈表情却有些哭笑不得,把靳秋拉到远处对他说:“这场仗打得雷声大雨点小,屠司令没亲自来,下头官兵行动敷衍,两头互相放枪但实际上并没真正打上照面。那个姓方的桐县老爷看来是白叫人坑一笔银钱。”
“那不挺好?”靳秋神情欣然,抬手摸摸自己嘴唇,抬眼笑吟吟吐槽:“你那些兄弟一下午尽问我到底是不是你夫人,啧,把我问的怪尴尬。”
段弈伸手扶上他后颈缓缓压向自己,让两人嘴皮子贴到一起低声呢喃:“这有什么好尴尬的……”
远处传来众马匪打口哨起哄的声音,靳秋心情莫名有些激动,抬手回抱住他用力拥紧。马匪们看他俩半天没分开,高声玩笑:“大当家的别吃饭啦,赶紧带夫人回帐子吧!”
靳秋贴在他身上笑容荡漾:“要不咱还是先吃饭吧。”
段弈扭头冲马匪喊:“你们先吃着,我再去打一仗。”说着把靳秋搂进帐篷:“……吃你也顶饱。”
:“土匪。”
:“嗯。”
:“粗俗!”
:“喜欢吗?”
:“喜欢……”
靳秋散开头发躺在狼皮褥子上,双手搂抱段弈腰背小声哼唧:“弈哥……嗯,怎么办……我不想回去了。”段弈偏头在他小腿上咬一口,在靳秋惊呼声中重又趴回他身上:“是啊,怎么办……我也不想让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