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临了临了,人群突如其来的骚动打乱了完全打乱了他最后一段的记忆。
心悸一时间也变得更加突兀,像空腹喝了十斤黑咖啡,下一秒就会猝死也说不定。
他看见有人骑着一辆带着外卖箱的自行车,就这么横冲直撞的闯进了大厅,那人还无礼地大喊着让一让,行为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甚至从座位上站起来,把脚蹬转得飞快。
媒体惊叫着朝两边避让开,就这么生生给他让出了一条路,笔直地通往葛出云那里的路。
车轮最后绊在了红毯上的一个褶儿,整车像右一趔趄,摔得很狼狈,季鸣忱也没管车,单手爬起来就往台上跑,一边跑一边脱下了他的黑棉服,没等葛出云反应过来,就对着他当头一套,不由分说地抱起他就往外硬挤。
整套操作行云流水,活像绑架案的惯犯,十年起步的那种。
“喂……!”
葛出云下意识挣扎,但体育生的棉服又大,又厚实,整个罩下来,瞬间就给他蒙了个严实,Alpha的两条胳膊还像束口的绳子一样,在他腰上勒得死紧,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他给憋死。
季鸣忱肩膀内扣着,老母鸡一般给人护在怀里,瞄好了出口的方向,把自己最坚实的背冲着媒体的“长枪大炮”,和他们硬对硬。
他力气大,闯得不管不顾,怀里又抱着葛出云,体重一下子加了个倍,接连踩了好几个也不知道是谁的脚,听他们哎呦哎呦地嚎了几声之后,路一下变得好走了不少。
但脸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没有任何防护,被递上来话筒和长镜头左撞一下,右撞一下的,皮肉磕在牙上,口腔里泛起了血腥味儿。
那些难听的逼问还在源源不断地涌进耳朵,带着侮辱性意味的口吻和措辞,听起来远比刚才在电视上听到的更刁钻。
季鸣忱心底的火层层烧起来,无意识中挤人的力度也更大了,接连撞翻了几个。
出口眼看着近了许多,他抱着葛出云往上一掂,方便自己把手肘扬高一些,摆动着抡起来,威胁他们让开。
直到眉骨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
血的红把Alpha的眼神衬得凶恶不少,瞳仁凝集着,像原始的兽类。
“够了没有?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就这么一回事而已!到底有什么好问的!”
Alpha大声吼着,声音被大厅的墙壁撞来撞去,愤怒而又悲凉
葛出云没等到出去就有点缺氧了,头晕乎乎的,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草率地被季鸣忱给绑了出来。
直到耳边传来他低低哑哑的哭声,才有点回过魂儿来,耳鸣声渐渐停了,但紧接着,周遭都安静了,好像只听得见季鸣忱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