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出云只说没想好。
让他吃惊的是,老师说有在冬休期办补课班的想法。
学校倒闭之后,镇上的学生大多去临近的城市念书,但这些家伙们一放假在街上游手好闲,为非作歹,老师有点看不下去,想归拢归拢他们,就问葛出云要不要一起来。
说话时那语气就好像笃定了他一定能在这里待过一个冬天似的。
再说吧。葛出云这么想,也这么说,老师听后倒也只说了句那我等你消息,就转身去给他拿海绵条。
但在结帐的时候却突然问起他带来的那小子的找到路了没有?
葛出云吃了一惊,那小子说的只可能是季鸣忱,但季鸣忱怎么找上他老师了。
老师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说有个面生的Alpha用英语向他问路,说要去东京,还从他这儿买了根儿录音笔,把他说的话都录下来,后来就没见过了。
他还说起自己挺担心的,觉得表述得不是很清楚,毕竟很久不教书了,英语退化了不少,不知道那个Alpha能不能凭借他蹩脚的英语找到去东京的路,后来和邻里说起这事,有见过的人说可能是上岛家刚带回来的那个Alpha,还问他是不是高高壮壮的,面相有点凶,像搞黑社会的,他说是。
和老师告别后,葛出云走了一路都没想通,这儿离东京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整个日本就这么大点,尤其新干线开通后去哪儿都不费事,但那小子跑去东京是干什么?每天来回这么折腾又是图什么?
他决定今晚一定要稳定情绪,好好地和季鸣忱谈一谈。
为了晚上的友好洽谈,他把屋子大清扫了一遍,光厨房就花了他大半天。
食材清理好摆盘,罩上防尘罩,打算等季鸣忱回来再下锅。
油锅七分热下鲫鱼进去两面煎香,捞出来放在瓦罐里,加水和香料端到火上煮开。
转小火慢煨后,他歇了一会儿,就开始给家里的门框装上了海绵条,狗崽子的脑子本来就不怎么好使,天天这么撞早晚有一天变成了大傻子。
这可是个十足的大工程,粘好最后一个天都黑了大半。
他垫着脚,抻长脖子用脑袋去撞那新门框,海绵条起了不少缓冲的作用,不小心碰一下也不至于很痛。
葛出云看不到自己这行为有多智障,对效果还挺满意,洗干净手后把手在围裙上擦干,点了根儿烟叼上,打算去看看鱼汤炖得怎么样了,忽然听见院外有个老太太在叫自己。
好像是小镇上新来的管理员,刚回来那前儿还来过家里一次,那时她看起来还算得上和善,不过年纪有点大,面部松弛得很,嘴角还有两道饿纹,不笑的时候显凶,发飙的时候更像来讨债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