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出云没忍住照着他嘚瑟摇晃的脑袋来了一巴掌。
季鸣忱愣愣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受不起一点批评,还乱用暴力……”
“痛快点,你到底想干什么?”葛出云压着火。
“我就是都希望你可以像我对你一样地对我坦诚。”
葛出云“哼”了一声,“行啊,你倒是先告诉告诉我,葛建华去世前最后一个和他说过话的人是你对吧?”
“是。”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带你走。”季鸣忱一字一顿说。
“之后呢?”
“没说别的了。”
“不可能,后面的事儿你俩没商量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起诉那些媒体事儿。”
“他确实没告诉过我,但……但是,我实话跟你说,那天我确实也有一种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感觉。”季鸣忱眼神飘起来。
他想起那日病床上,年迈的Alpha留给他最后的眼神,它裹挟有生命竭尽的苍苍,有空寂的烧灼感,有经年累月的沉痛,还有那份不得其法的爱。
葛出云很不耐烦,“我认真问你话呢,你少给我扯玄学。”
“你不懂,”小Alpha忽然沉重地摇了摇头,“这是我们Alpha之间独有的交流,在别人都把我当成是你累赘时,只有他相信我,愿意把我当成一个顶天立地的Alpha去看待,我一直觉得那天的最后很像一个仪式,我仿佛能看见他眼里的沉重,然后那份沉重转移到了我的肩膀上,小叔叔,我感觉他是在把你托付给我。”
“他信任我,所以我不能辜负他,我虽然不知道他的打算,但打心里觉得听他的没错,从发布会的现场把你扛走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但一想到他,我又觉得无论怎么走,我俩的轨迹最终都会汇聚,汇聚成一个完美的圆,因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两个Alpha,我觉得我一定会接替他,好好守着你。”
葛出云好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他过去太瞧得起自己了,其实他根本没自己想得那么厉害。
痛苦从来不会被钝化,只是被一层一层地积压去更深的地方罢了。
他拦腰抱了抱在身上动来动去的Alpha,发出一声自己都不知道是哭是笑的鼻音,随即又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揪了揪Alpha的后脖颈儿。
“话说得那么漂亮,你俩这么心有灵心地谋划,是打算怎么守着我啊?当牛郎卖身养我啊?”
季鸣忱脸刷得就红了,“这是我们Alpha之间的事情,Beta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