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怒气,微微一笑,“闭嘴重来,你今天他妈的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放邻居家的狗出来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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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花鹤原本打算给他练到趴下,没想到自己先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但即使眼皮打架,他也决定要贯彻好葛西斯主义的挑刺儿精神,嘴里坚强地嘟哝着自己都听不清的话。
“你先去睡吧,今天辛苦了。”
但好像在朦朦胧胧中,听见季鸣忱蹲在他面前说了句绝美的人话。
“那行吧,今天就到这儿。”
他也不硬撑,给台阶就下。
洗漱完精神了一些,正准备回卧室里铺床,一扭头就看见那狗崽子刚劝了他去歇着,转头自己就坐到了正门口的风铃底下打瞌睡,他的猫正绕着他一圈一圈地甩着尾巴,像是在帮他驱赶草丛里飞进来的小虫。
立花鹤走过去,戳了戳他后脑勺底下的小窝,“你等什么呢?这都快十点了,他们晚上不回来了。”
季鸣忱给了他戳得一哆嗦,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听他又问了一边,才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亮着屏幕的手机,指着上面的聊天记录,解释说:“他只是说晚饭不回来吃,没说晚上不回来住。”
“那你就一直这么等啊,万一他不回来还忘了跟你说了呢?”
季鸣忱极快摇摇头,顺手抓起乱甩着尾巴绕到他面前来的虎妞,把它翻过来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用手指帮它顺着胸口打结了的毛发,轻轻说:“他没说不回来,就是回来。”
Alpha的声音不大,却异常的坚定,口吻中还带着点小孩子气的蛮不讲理。
一下就让立花鹤把到嘴边的骚话全咽下去了,就连先前那一点恶作剧的坏心思也被打蔫儿了。
他以为,等待绝对是人生里最枯燥焦虑的行为之一,尤其当时间无限趋近于约定的那条线后,就会开始近乎变态的在意起分秒。
直到它终于在断续的目光注视下漫过了那道线,渗沿向自己容忍的底线,便会开始打电话,紧接着就会看到屏幕暗下去的一瞬间上面映着一张不耐烦至极的脸,会一遍遍地翻着冗长的聊天记录,就连脑海里想见的人的脸都会变得扭曲而丑恶。
他讨厌等人,尤其讨厌等麦昆,等待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感到难以忍受,可大多时候他能做的却只有等待,无止境地等。
可季鸣忱坐在那儿,打着瞌睡撸着猫,像是故意要把等待粉饰成像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的小事情。
也可能对于他而言,这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