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忱不怕等,因为他知道他想等的一定都能等来。
小学毕业,他在烈日当头的小路等到了葛出云来接他。
初中高中,他在葛出云隔壁的空办公室里等他下班一起回家。
今年年初,他在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里等到葛出云说爱他。
车轮缓慢地碾压上减速带,白戚戚的车灯由远及近地照上来,季鸣忱瞬间就睁圆了眼睛,站起来把猫放下,兴奋地就朝院外跑出去。
“你看吧,我就说他肯定会回来!”
立花鹤面无表情地看着Alpha因为开心而变圆起来的眼睛,嘟哝了句无聊,就站起身,拍拍屁股往房间走,他不想和葛出云说晚安,也不想看见那只傻狗兴奋地围着葛出云上蹿下跳。
他已经够想他的Alpha了,真的很怕麦昆来接他时候,自己也会跟那傻子一样,忍不住手舞足蹈。
季鸣忱要是知道他那一番心理活动,绝对会告他污蔑。
他是个成熟的Alpha,不会因为兴奋而手舞足蹈,更不会上蹿下跳,葛出云也承受不住他这个体型的上蹿下跳。
他只是在葛出云下车之后抓了抓他的手,结果就有幸目睹了他妈和他老婆从车上呛声到了车下。
还有幸担任了一次打架调和员的角色。
季蔷从前就总是嫌弃葛出云行事风格流氓主义,季鸣忱虽然嘴上不说,但也打从心底里认同,并且他觉得季蔷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两个人都是意见鲜明,寸步不让的主儿,葛出云讲话难听,季蔷还爱动手,呛了这一路能平安到家已经是老天保佑了,季鸣忱不敢奢求别的,挡在中间一手一个给两人拖进了屋。
进了屋两人倒是同时熄火了,季蔷揉揉他的脑袋,疲惫又温柔地看了他一眼,就轻手轻脚地上楼去卸妆了。
“你俩……吵架了?”季鸣忱看懵了。
“没啊,吓着你了?”葛出云见桌上有水就拿起来喝了,“我俩只是热烈的意见交流,我和你妈以前在一个部门的时候交流起来更凶,现在年纪大了,脾气都收敛多了。”
季鸣忱想说我可一点都没看出来,结果葛出云突然也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今天怎么还没睡?不困了?”
“我想等你一起。”
葛出云突然笑了,又在他耳朵上抓了一把,“你先上去吧,我去冲个澡,一身子居酒屋的烤串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