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记得想我。”
“还有你,上了T台别给我丢人。”
季鸣忱呜呜了两声,葛出云不松手,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别别扭扭的姿势目送着立花鹤转过身去,朝那一片黑压压走去。
黑色的轿车,穿黑衣服的人,黑皮毛的狗。
台风把Omega身上外套吹得猎猎作响,在那宽大外套的笼罩下,他身形单薄得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保姆车的门,在他身前缓缓开启,立花鹤突然把迈进去的一只脚撤下来,转身拂掉身上的外套,快速往回走了两步,一直走到院子里有草皮的地方,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他张开两手伏在地上,肚子已经很大了,动作不方便,只是恭恭敬敬地低了低头,大声说道:
“今まで、お世話になりました。”(一直以来承蒙关照)(敬语)
“ご心配しないでください。”(请不要担心)(敬语)
在他身后,别着徽章的干部们也在同一时间,整齐划一地朝这边九十度鞠躬。
葛出云皱着眉头,直到一行人离开也一言未发。
“他刚刚最后讲的什么啊?”
季鸣忱被葛出云拽着回房间,他嘴才得了空,就抓着葛出云问了个不停。
“你不用知道,你又不懂日语,肯定不是说给你的。”葛出云有点心不在焉,回答也模棱两可。
那话是说给他听的,土下座是做给部下看的。
不干季鸣忱的事儿,不用他知道。
虎妞就守在楼梯上,一见到季鸣忱就扑上去罕见的炸起了毛。
猫的嗅觉比人灵敏得多,他一面抱起虎妞哄它,一边又忍不住去想那股异常的铁锈味儿。
葛出云回房间后,一直站在窗前,直到那车队全部开走,才舍得放下窗帘。
一回过头就看见季鸣忱愁眉苦脸地盘腿坐在凉席上,一副要世界末日了的样子。
“我现在有点煎熬。”
还没等他开口,季鸣忱倒是自己说了起来,“我觉得我们不该隐瞒警方,他们……的行径,但我也有点舍不得看立花被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