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只要把他带回了家。
黑暗的巷子里，有一具痛苦不堪的躯体犹如苟延残喘的野狗匍匐在地，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男人咬牙切齿，恨恨地诅咒着顾沉和何煦。
日后，定当数倍奉还。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喝了几口温热的水，身体也暖和起来，四处亮堂堂的。何煦觉得安心了些。
其实他害怕被顾沉问起，他害怕想起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好在顾沉一字未提，只是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何煦喝水太急，被呛了喉咙咳嗽起来，顾沉轻轻拍拍他的背：“别急，慢点喝。”
“我叫了家庭医生过来，老师……”
“不要！”何煦立马拒绝。
他的身体，不能再让任何人看到。
“可是你的伤……”
“没、没事的，不疼。”何煦把衣服拉高了些：“我回家上点药就好了。”
身体有多处擦伤，甚至有些伤口已经流出血液，把他脏兮兮的白衬衫染上了一点点的红。
顾沉眉毛拧了起来，表示不满：“我不信。”
顾沉原本是温柔的，此时却强硬起来。何煦不想他担心，可他再也没有勇气，让他人看到这样的自己。
“对不起……真的不行。”他低着头，带着些许抱歉说道。
顾沉叹了叹气。
“老师……那我呢？”
何煦抬起头，微微有些惊讶。
顾沉道：“我可以么？”
他说的无比真诚。
何煦不知如何作答，他咬着唇不出声。
顾沉给他放了热水，让他擦一下身体，伤口不能碰水。可何煦还是把自放到浴缸里，让温热的水浸泡全身。
身体火辣辣的疼，疼的眼泪直流。可他一定要洗干净，把污秽的东西全都清除。
好疼。
他把嘴唇都要出血来。
他不愿意回忆起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如果不是顾沉，他……只会把现在更加的肮脏。
还好，再一次得救了。
依旧是顾沉将他拯救。他觉得心里很是感激，却也十分的故意不去。顾沉的好意，他思来想去，还是领了吧。
这种扭捏的作态，简直是太过于懦弱了，就好像被歹徒强/奸未遂的女人那般，何煦摇摇头，嗤笑着自己的软弱无能。
何煦裹着浴衣出来，忽然觉得很是难为情。
他低着头艰难地对顾沉开口：“顾沉……可不可以……”
顾沉抬起头来，耐心地等着他把话说完。
“帮我擦药。”声音低了下去，脸上的红晕却越发的明显。
顾沉松了一口气，眉眼都带着笑意，他让何煦坐下，对他说：“老师，我今晚最期待的就是你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