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家里的东西我都没动，”宋砚寒把手柄收回去，“有时间我们可以回一趟韩市，家里的很多东西你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回去看看吧。”
“我初十开工……”俞珩算算日子，他两年没回去，那个家里的很多东西是两人一起买的、或者宋砚寒送他的，当时走的时候很多东西他都没带出来，宋砚寒一说他也有点怀念，“陈念的夏令营初八才开始，只有两天时间。”
“你想春节回去？”
“嗯，我去年的年假还没有用，干脆初八去吧，请两天假也可以，现在订票还来得及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宋砚寒拿出来手机找到订票系统，“下午到可以吗。”
“初八……二十四号，情人节？”俞珩挑眉，“行啊。”
“我也很久没回去了，找人明天打扫打扫。”宋砚寒在手机上找着临时的家政阿姨，“我们很久没一起过情人节了。”
“是啊，上次在一起的情人节你还在失联。”俞珩爬起来把游戏设备都收好，拉开柜子装进去，恰巧碰到一个盒子，一款老旧的游戏机掉出来。他弯腰捡起游戏机，看着沉默了会儿，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宋砚寒抬起头。
“第一代，我爸送的。”俞珩垂眸关上柜子，扶着柜门小声嘀咕，“失踪这么多年，不知道还活着没。”
提到谢澜宋砚寒心情难免复杂，他倒是知道谢澜还活着，但是现在没法说。
宋砚寒握住他的手腕：“很担心？”
俞珩叹口气：“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了。”
“叔叔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俞珩看似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聪明利己偏执控制欲强，还很会伪装给别人洗脑，警察来找我说他涉嫌犯罪的时候我都没觉得意外。实际上他对我不错，就算不看他提供的那一半DNA，我叫他一声爸爸也不亏。”
俞珩以前不愿意和宋砚寒聊谢澜，他们父子本来就不算亲近，谢澜还是畏罪潜逃的嫌疑人。但是俞珩也没说谎，谢澜对他确实不错，以前他还小的时候谢澜经常抽时间陪他，在他叛逆期以前身体不舒服第一反应就是给谢澜打电话，后来才越走越远。
“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如果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宋砚寒说出这话的时候难免觉得无力，谢澜就在这个省，前段时间在龚市出现过，俞珩却一直没收到消息。
俞珩的身体肯定不是单纯的手术失误，不知道谢澜在这件事里是什么立场。
“可能吧，我也只能等着。”俞珩伸个腰，“你可以去继续教课了，我出门买菜。”
离陈念冬令营开始还有两天，宋砚寒不想他太累，教完数学题就停了。
陈念一板一眼地收拾好书桌：“谢谢叔叔。”
“一家人不用谢。”宋砚寒环视小孩的房间，俞珩布置得很用心，陈念的卧室布置得温馨童趣，和冷淡简洁的主卧不是一个风格。
“一家人？”陈念似乎是被这三个字刺激到了，抬起头看着宋砚寒。
“怎么了？”
“你和爸爸是不是要结婚了？”
“我不知道，要看他的意愿，如果他不愿意结，那我们就谈一辈子恋爱。”
“唔……”小孩似乎理解不了谈一辈子恋爱这种关系，但是至少他听懂了一辈子，他低头绞着手指，拖鞋下的脚趾也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我不告诉你爸爸。”
“那你们会有新的小孩吗？”小孩抬眸眨巴着大眼睛，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宋砚寒看懂了小孩的不安：“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但是无论有没有新的小孩，他对你的爱也不会变。”
“可是，姥姥说，俞舅舅是因为离了婚没人喜欢，自己没有孩子才会想养我，等他有了结婚的人还会想要自己的小孩，她还要我听话，不要惹麻烦，不然会被送走。”
怎么会有人对小孩子说这些？宋砚寒蹙眉，伸手揉揉他的小卷毛，耐心地解释道：“你爸爸离婚不是他的错，一个人也不会因为离过一次婚就没人喜欢。他会收养你是因为他喜欢你，他喜欢你所以收养一个孩子，而不是他想养一个孩子才收养你。”
小孩皱紧眉头，试图厘清二者的差别：“爸爸不喜欢小孩？”
“他不喜欢除你之外的小孩。”
这句话陈念听懂了，小孩子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表情放松下来。
宋砚寒安慰他：“你爸爸很爱你，你们是家人，不会轻易分开的。”
“那你呢？”
“我们是一家人。”宋砚寒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爸爸说家人之间会有爱，你爱爸爸吗？”
“嗯，我很爱他。”
“那……”小孩局促地眨眨眼睛，似乎有些羞怯，声音也低了下去，“那你爱我吗？”
宋砚寒像对待同辈人那样拍拍他的肩膀：“你刚知道他要收养你的时候，你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