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弼并不介意他说什么,苏秀就是嘴不饶人。他要是不带着他吃,身上这袋银子整年都花不完,苏秀再瘦一些,他又该不舒服了。两人在城里闲逛,吃了好几家酒食,日落了才回了衙门。
晚半个时辰刘冉桓找了来,写了一份结案词与苏秀过目,还带了另外一半的银子。“没想这女魔头这么快被正法,还要多谢公子援手。”刘冉桓依旧没问苏秀身份,把那一袋银子递了上去,“这是公子的银子。”
“刘大人客气了。”苏秀接了银子,看也不看,顺手塞给了薛承弼。“赏银如此之多,我才要谢谢大人。”
刘冉桓本来还想问询一番薛承弼的案子进展,见苏秀与他的这番小动作,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心道薛承弼官职虽在他之下,不过却多了苏秀这层关系,便不好再多过问。
等苏秀在公文上画押完,刘冉桓收拾完道:“开封府还有几桩凶案,凶手尚未伏法,公子若有兴趣,可——”
“等办完我手中这件再说吧。”薛承弼忽然截了刘冉桓的话,笑道:“大人让我们一件一件办,这案子少不得他。”
“那是那是。时间不早,我还得写折子去,就先告辞了。”刘冉桓一拱手,与二人作别,自行去了。
苏秀等人走远,回房关了门道:“你不让我去?”
薛承弼道:“你才刚好,别去拼命了。那些通缉犯哪个好对付的?他说得倒是轻松。”
薛承弼难得有在背后说人的时候,苏秀正感动一把,薛承弼接着道:“我这儿离不得你。”
苏秀心神一震,恍惚着听他下文,脸上瞬间罩上一层薄粉色,如霞云般透着旖旎。
“既然那贼人那般喜欢红衣女子,我们何不投其所好?设好一局请他入瓮。”薛承弼握住苏秀双手,眼中尽是殷殷恳求之色。
“…………”
苏秀这才明白他不是要告白,愣是缓了几口气的工夫,“接着说。”
薛承弼小心道:“不如让刘大人安排一户人家,你穿上红衣,引他现身。”
“离不得我,原是这个意思。”苏秀不想再说下去,转身就要回自己房间。两人并不住在一处,薛承弼跟在后面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你不愿我们就再想法子。”
苏秀转过身道:“那薛兄扮做女子去引。”
“我要是能引便引了,就我这般模样,穿红衣反倒吓跑了人,打草惊蛇。”薛承弼尴尬得紧,要他扮出女子样貌,走路都是个大问题。
“你模样怎么了,不挺好的。”苏秀半眯了眼,翘起唇笑得幸灾乐祸,手指一托薛承弼下巴,“先把脸上刮干净,要不怎得当的了美人儿。”
“小秀,我哪里会……”
“不会?想想夫人平时的仪态,不就会了?”
李夫人仪表端庄,出身大家,薛承弼虽说看了娘亲二十年,也从没想过要去学样,一琢磨顿时头疼:“不成不成,太难了,我学不会。”
苏秀回屋里坐了,“薛兄舍不得一身行头,又怎的套得住采花贼?”
“我又不是花,本就套不住他。”他本意是让苏秀换装,哪料这事竟引到自己身上,不知怎的收场,“小秀,这事算我欠着你,日后你要得着我做什么,我也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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