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薛承弼静静听他说。
“我答应了他。那时我知道母亲平安,也因为……我在薛家住了七年。那是我长这么大,最快乐的七年。”苏秀抱住薛承弼的腰,把人按在池边,整个身子靠了上去,却没半分猥琐的意思,“那会儿我就想着,要是云綦愿意,我们以后也在一起。”
“好了我知道了。”薛承弼脸上一红,苏秀处处撩人不自知,这般泡着洗澡,嘴里又一直说着喜欢,是个正常男人都忍不住。“你……真有难做决定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商量。”他手底一碰苏秀,就寻着他后背轻抚,把人又洗了一遍。
苏秀面上被水气蒸得通红,寻思着薛承弼还是没答应他,郁闷之余又凑近了亲他几口,寻思着要不要用美人计色诱,先哄得他同意再说。“肚子饿了?让你再吃一遍?”
薛承弼僵硬着退了一步,虽是眼馋苏秀,两人这般胡来也太过了。苏秀以往身体并不好,多年过去,这想法已然在他脑子里扎了根,动不动想保护他。
“躺着还不乐意?”苏秀捉住他手,忽然笑了起来,“云綦嫌我花样不够多?”
“…………”薛承弼索性也不躲他了,把人拉住拽出水池,擦干了穿衣,“够多,你哪儿去学的那些?我还没问你。”
“舅舅还在的时候,让老太监带着我把宫里的藏书都翻了一遍。他说我要学得差不多了,才镇得住你。”
“…………”
“只有你心甘情愿了,我才能娶到你。”苏秀蹭到薛承弼耳朵边,越说越小声。
“…………阗将军当年也受了这般哄骗?”薛承弼忽道,阗悯天生神力,高出岫昭半个头,怎么看也不是在下的一个。
“这谁知道呢。”苏秀让薛承弼替他整理好,取了汗巾替他擦身,“你情我愿的事,说不定阗悯就好——”
苏秀还未说完,便被薛承弼捂住了嘴:“逝者为尊,不许说了。”
两人收拾整齐,相携正要出门,苏秀远远地瞧见院里一团白纸,指了指道:“看来姚兄到过,见我们抽不出身,自己查案去了。”
薛承弼将那团纸拾了起来,展开看了,窘得脸上发烫,塞给苏秀。
苏秀打开一看,纸上留有三个字:望江楼。字旁一只兔子,拿着药杵正在捣药。这意思不说也明白,难怪薛承弼不好意思。
“姚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接了。”苏秀动了动眉毛,想了想道:“知道了也好,省的再把你我分开。”
薛承弼道:“这字不是姚兄的。”
苏秀奇道:“那是谁的?这字难道不是他留给我们的?”
“应当是姚兄说的那位证人。”薛承弼省起姚红柳离开时的话,接话道。
“这人走近你都没发觉?”
薛承弼本想开口,又想二人情浓之时哪会去想房外有人,听得苏秀道:“都是云綦的错,让人分不出心。要是哪日牡丹花下死了,我也——”
薛承弼一掌拍在苏秀臀上,“什么时候你这般的嘴滑了,快走。”
苏秀把那张纸条收在身上,牵了薛承弼道:“我倒要看看这高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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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楼附近并没有江,只有一处人工开凿的运河。王俊翊坐在二楼靠窗边,望着楼下水流颇有些感慨:“红柳,你这命就没得改么,走到哪儿都死人。”
“忘了提醒猫兄,在下身边的人也没好下场。”
飞天猫把手里的酒杯搁在桌上,痞笑道:“我不怕,算命先生说我是贵人命,人遇着我可加官进爵,姚兄不妨试试。”
姚红柳自顾自地斟茶,“猫兄不怕,那就在我身边待着吧。”
王俊翊抬目看了他一会儿,“那,我从未见过你喝酒,陪我喝一次。”
“不喝。”姚红柳挡开他递过的杯子,问道:“先说你这几日探到的消息。”
“不成,你不愿喝,是看不起我。”王俊翊忽地从桌下摸出一块白玉佩来,“不喝这个就不还你。”
姚红柳往腰间一摸,自己那块白龙佩果真不见了,心中大为光火,“猫兄什么时候……”
“刚刚。”
“给我。”
“不给。”王俊翊执起那块玉细看,难得眉梢动了动,“果然是珍品。姚兄虽说功夫比我强,可手上功夫……”他说话间姚红柳已出了手,短剑钉在他身后木梁上,长剑架上了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