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一直在墨锋怀里念叨着，声音又轻又带着些许绝望味道。墨锋抚着他的后颈，试图安抚这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却因为他自己都心里带慌，轻轻搂着却不知如何是好。
古雅就这么死了。
墨锋知道这一切的原委，知道北卫的侵略野心，知道心石族的族内纠葛。他只是没想到，他的一时疏忽，居然就让古雅死在了这件事之中。
陈羽的伤没有大碍。御医把毒剔除以后包好伤口便好，墨锋把他抱在怀里，墨卿归则放在了旁边的床上。深夜里，陈羽靠在墨锋怀里，没有说话，洗完澡以后就沉默到了三更。
——“对不起。”
墨锋一愣。
“不……不是你的错。”
“不……如果我……如果我……如果我可以，再叫几个人，如果早点告诉你……”
这样古雅会不会不会死？
陈羽抓着墨锋的袖口，把头埋在墨锋怀里。那终归是一条生命，也是一位有孩子的母亲。他从前杀这一类人都不会手软，如今他却感觉到了可悲。
因为他已经不是杀手了。
因为他开始懂得感情了。
因为他此刻靠着的男人。
墨锋把人搂紧，把灯轻轻熄灭，看着旁边床上熟睡的墨卿归，拉着陈羽躺在床上。他抚着怀里人的后颈，那是他的爱人，那是他为之心疼的人儿。
“不是你的错。”
他说，黑夜中轻轻吻上对方的唇。他通过月光看见对方泛红的脸颊，于是他继续说：
“知道为什么孩子叫墨卿归吗？待卿归来的卿归，无论是墨清规还是墨锋，都等着他最爱的人回来——只是他没等到，而我等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