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没能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让你生活的这么辛苦，我——”
“我不辛苦，”林焱泪水已经控制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下，嘴上却还犟着不松口，“我自己过得挺好的。”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一样，林焱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吐出更多证据：“现在有人关心我，不是同情，就是...就是真的喜欢我——”
“焱焱，对不起。”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像是敲门砖一样，将林焱构筑十几年的屏障敲了个粉碎。
他猛然抬头想要看看逆光的男人，周围的一切却迅速后退消失。
“等等...”林焱努力往前跑着，“等我一下！你去哪里，我还没有——”
男人的剪影向他挥手：“我去找妈妈了，我们都很为你骄傲，真的。”
“可是我还没有——”
周围的幻象正在迅速褪去，任凭林焱怎么集中注意力也抓不住，男人的影子也逐渐消失，只是在最后的最后，他走到那副未完成的画像前面，细细端详着画像上的内容。
林焱呼吸急促，他好像看到画像空白的脸上逐渐出现五官，一点点加深，直到那个记忆深处的脸庞浮现——
“林焱！”
沈子崇的声音将林焱拉回现实中，他瞪着眼睛回神，看到沈子崇满脸担忧的目光。
“又做噩梦了？”
林焱没说话，伸手一摸脸，发现两腮边上都是泪水，连着枕头都浸湿了一大片，怪不得沈子崇都跟着害怕的不行。
“我就在这陪你呢，”沈子崇给他拉了拉被子，“现在时间还早，不想说的话...不然试着再睡一会儿？”
林焱点头应允，躺回枕头上闭眼呆了一会儿，主动手抓上沈子崇放在被子外的手。
“其实也...并不是个噩梦。”
沈子崇在黑暗中眨眨眼，稍稍用了点力气在手上，无声地告诉林焱自己在认真听。
“我想起来了，他的脸，我...记起来了。”
话题到这里似乎就截止了，亦或是林焱本身也不知道这个梦的意义何在，他对沈子崇没有追问的态度松了口气，整个人小心翼翼的钻回被子里，往对方怀里拱了拱。
凌晨时分闹了这一出，两个人都没有再睡太久，但第二天早晨起来精神都很不错，一个个把箱子搬到轿车上后，林焱从早餐摊儿买了两个鸡蛋灌饼。
“你边开车边吃能行吗？”
“唔嘶啊，”沈子崇嘴里塞的满满当当，“我还能一边骑自行车一边吃早饭呢。”
“哦...”
“不过这家店还挺好吃，刚刚应该问下老板，他们这酱汁儿是怎么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