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晚微微张开了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然后缓缓低下头，难过地说：“难道他，他那天晚上给你打过来的，是求救电话？”说着，他一把攥住了盛云笙的手，紧张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盛云笙下意识想要拿出手，可是方晚急切的模样看上去不像是假的。
“还在重症监护室。”
“对不起。”方晚啜泣着跪在了他的面前。“我当时真的只是......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一直没能忘了你，当时电话里他也没说什么，还突然挂了，我不知道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对不起......”
“也不是你的错。”盛云笙急忙扶起了他。站起来的时候，方晚一个踉跄，栽到了他的怀里。
盛云笙下意识搂住了他，可刚准备放开手的时候，方晚忽然抱住了他。
“对不起，云笙，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方晚把脸贴在盛云笙的胸口，颤抖着说。
“现在还不行，季霖还躺着。等他醒了，你再去看他吧。你也别太自责了，毕竟被绑架这种事也不是能预测到的。”
“他，伤的很重吗？”方晚小心翼翼道。
“嗯。”盛云笙不想回忆起医生说的话，可是方晚的话硬是逼着他回想起了那句“右手可能保不住了”。
虽然他对季霖没有多少感情，可毕竟相处五年了，而且奶奶说的对，如果他和季霖一起去......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了。
可他知道，除了金钱上的弥补，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那等他好一些了，我再去看看他。云笙，我承认我对你依旧有着念想，我也承认我对季霖是嫉妒的，可是这次的意外，我真的没有想到过。”方晚轻轻松开了怀抱，望着盛云笙的迷茫的双眼，一字一句坚定道：“等季霖好了，我会去向他赔礼道歉。不过，我也想告诉你。我现在回国，只是为了你。”
“如果，如果你还对我有感情的话，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盛云笙的表情忽然凝固了。他不太自然地别过了脸，错开了方晚火热的视线。
“阿晚，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方晚脸上依旧装着期待的模样，心里却有了些底气。
看来盛云笙对自己，还是顾念着旧情的。至少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一口回绝。
“好，你先去照顾季霖吧。我们对他，是有亏欠的。”
“嗯。”
盛云笙开车走了，方晚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开，然后转身进了屋子，利索地换了张卡，然后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人都处理了？”
“您放心，都处理好了。一个是意外车祸，死了一大巴车人；一个是在抢劫的途中被击毙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那就好。尾款五分钟后给你付过来。”
“好嘞。”
挂掉了电话，方晚的心才算安了一些。
毕竟活人的嘴总是不老实的，只有死人的嘴，才能彻底闭上。
“季霖啊季霖，你抢了我的东西，我要你一只手，也不算过分，对吧。”
他拿起柜台上放着的红色剪刀，沙沙剪掉了花瓶里插着的一只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