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承认吗，就是你的错
三层式老旧公寓下是一字排开散发着腐臭味的垃圾桶，摆在一片枯萎的花坛中央，丝毫没有观美的意义。
而沈九城的家当被装进破纸箱里，毫不客气的堆在垃圾桶旁边。
他被赶出来了。
沈九城抬头看向自己家的方向，那处黑着灯。
他弯腰捡起几件衣服，装进背包，翻出的生锈铁盒子也装进去。
起身后，抬腿狠狠朝第一个垃圾桶踢去，咚咚咚几声，倒下一排垃圾桶，顿时一片恶臭袭来。
“送给大妈的礼物……”他冷哼一声，朝大妈居住的屋子方向竖了个中指。
午后的天空突然蒙上一片黑，淅淅沥沥的雨落在行人的肩头，发梢。
有人感叹这是春雨，带着幸福的寓意。结果，雨愈下愈猛，把那人淋成落汤鸡。
沈九城把背包护在胸前，跑进一家便利店。
推开玻璃门迎面而来一股暖气，他拍落肩头的水珠，踏了踏门口的地毯。
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咕噜噜的叫。他在想，反正不用再考虑房租，任性一点，今天吃两个面包好了。
货架上各式各样的面包，沈九城果断选了价格最低的那种，再配上门口放的自助热水，这顿就差不多了。
走去结账时，他看到一个消瘦的背影拐过货架，特别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正好都是走向收银台，所以他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那人发尖湿润，应该是刚洗干头发。穿着家居服踩着拖鞋，可能住在这附近。
沈九城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认识的人住在这边，只当自己看错了。
但是，当那人开口说话，侧过脸时，沈九城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背影。奈何前面还排着许多人，他不能冲上去把那人揪住。
祁遇揉揉眼睛，接过购物袋就要撑伞离开。
“不好意思让一让。”沈九城放下面包，挤过人群冲过去。
大雨噼啪打在雨伞上，祁遇拎着裤腿往前走，猝不及防的就被人拎住了后领。
“混蛋，还钱！”
本来还在挣扎以为是碰上坏人的祁遇放下把沈九城的手背抓出血痕的手，雨伞脱手落在地上，被大风刮远。
他挣脱束缚转身看着同样湿漉漉的沈九城，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零钱递过去。
“……”
沈九城接过来数了数，“不够。”
“我身上只有这些。”
在屋檐下躲雨的人们好奇的看着他们，沈九城脸皮薄，要拽着祁遇走到一处可以躲雨的地方。
沈九城力气特别大，疼得祁遇不停地甩手。而沈九城就和他杠上了，握得愈紧，拽得越疼。
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的，一起摔在水坑里，溅起浑浊的水花。
水坑不算深，坑底却有许多尖锐的玻璃石子。
祁遇被划破手心，瞬间出现一道口子，血和着雨水一片狰狞，疼得他险些泛出泪。
本以为这一疼痛就完事了，没想到污水进了耳朵，瞬间疼得他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