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时代变了。新的星际版图了解一下，站在您身边的，也就是您的女婿，他可是布鲁诺帝国的国王哦！”
布鲁诺占了地图整整一大半，把迦亚挤在小角落，委屈得不行。刚好智脑上方又弹出布鲁诺向迦亚宣战的推送弹窗。
克莱斯特沉默了，遇这事儿谁不沉默呀！
靠北！
我儿子可是王后！分分钟能秒掉灭我全族的敌人！
这个女婿突然变得好顺眼！好喜欢！
“其实，”克莱斯特抿唇，欲言又止，老脸因为扯谎出现一抹酡红，“最快根治精神毒素的方法是这个，”
抬手在身前拍了拍，手掌相碰发出暗示性的啪啪声。
哈尔一脸单纯劲儿，肯定没为自己的未来规划过，帝王的爱终会如流星般逝去，唯有拥有子嗣，成为下一代国王的母亲，才能延续这份尊贵。
不懂这些弯弯绕的哈尔傻眼了，没想到自己费劲巴拉跑这么远，竟然建议他去搞黄！
虽然，他本人也挺喜欢的，嘿嘿。
一旁的奥斯汀若有所思，明白在短时间想取得岳父的信任是不可能的，出声，“您要不跟我们回地上去？”
克莱斯特闻言摇摇头，这也冲淡了哈尔找到精神力毒素解决方法的喜悦。
“为什么啊？”他有些不解，找到自己同族还是自己的父亲说不开心是假的，从对方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的安心感让他浑身细胞说不出的雀跃，哈尔攥紧垂在身侧的衣料，“你是不想和我一起生活吗？”
“孩子，”克莱斯特摸了摸哈尔的头，“爸爸快要死了，能见到你很开心，要一直幸福啊。”
四散的精神体勉强凝出一个小光球，克莱斯特把光球拍进哈尔额头——这是人鱼一族传承知识的一贯方法，将哈尔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他低声告别，“再见。”
莹白的精神体像是电量耗尽的台灯，亮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暗，最后和海水融为一体。漂浮在水中的泡泡没了精神力的支撑噗的破碎，里面包裹的尸体瞬间腐烂风化，森森白骨像是倾盆大雨从半空坠落。
克莱斯特守了一辈子的东西终究是没了。
战争的残害让剩下的人鱼连游出海沟的力气都没有，克莱斯特接连送走他们，满腔怒火被漫长煎熬的岁月打磨成麻木。
就算拼死把孩子送出去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小小的肩膀能背负全族人的仇恨吗？
克莱斯特时常后悔，后悔自己的自私剥夺了孩子享受父爱的权利，还暗自给他追加上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使命。
还好，现在哈尔活得很好。
克莱斯特圈在泡泡里的尸体缓缓露出一个微笑，随后宛如被火烧过的白纸迅速消逝。
嘭